但关係才刚开始转好,搜索枯肠,只有这么多了。
「那很好。」阿笨说,「你刚住进去写给我的信,我还以为你要想不开了。」
小清愣了几秒,才问:「对了,我写给你的那些信,去哪了?」
「我烧掉了。」阿笨说,「但都还记得。」
听到「烧掉」,小清有点不高兴,但又想:或许烧掉之后,才能抵达他的世界?
「那你说说看,我那时候写了什么。一字不漏。」
阿笨被问倒了,但还是能忆起隻字片语:「我记得……你说楼梯太多,人很吵,你不喜欢那里。」
「这还差不多。」小清满意了,但没揪着信的内容和他聊。
她现在不讨厌那里了,挺有趣的。只是她不想承认。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阵子,小清又拆开一包饼乾,咬得喀滋作响。
「今天不打算问我问题了?」阿笨把背靠在椅子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嗯,不问了,先暂停一次。我想听你把故事说完。」
撂下这一句,她又继续喀滋喀滋。
阿笨无奈地看着她。
「昨天说到阿笨做生意的部分。」她贴心提醒。
「……知道啦。小孩子就是烦。」
像为了满足仪式感,小清向他递了一包小饼乾。
「你干么?」
「我以前听过,别人讲心事的时候可以搭配下午茶或点心,这样气氛比较放松。」
国小被找去辅导室的那几个下午,諮商室永远温暖明媚,沙发放满玩偶,桌上摆满精緻可口的小点心。
「放松个屁。」阿笨没接她的点心,「忘记我吃不了东西?」
小清自讨没趣,收回点心,拆开来自己吃。
「想听我说故事,就别再用那种母爱爆发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超脱肉体束缚了,不痛不哭不难过,没情绪。谁死了还在意活着时候的事?就是为了不在意才死的——」
「是吗?」
楚若清轻轻一问,就吹散他的所有底气。
阿笨愣住半秒,很快回嘴:「当然是真的!」
「我以为,就是因为还在意,所以才一直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