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褚晏望着门外的细雨,整个人唯余下无边的沉默。
他忽然感到无比的孤独。
其实他和瑶儿彼此相连的那根风筝线早就断了,断在他推下楼的那一天,瑶儿亲手斩断了。
只是他直到今天才后知后觉,原来,他早就是孤零零的一只风筝了。
褚晏,你得承认,即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也会渐行渐远的那天。
终究是……回到从前了。
院中的下人步履匆匆,贺景明偶然一瞥,透过慌乱的人群看见了褚晏离开的背影。
()告而别?
贺景明神色怔怔,知在想些什么,而后他的视线移向了褚瑶刚吃过的那盘点心,目色微沉,眉头渐渐拢起。
……
褚瑶服了药睡下后,贺景明独自一人去了趟卖这糕点的铺子。
贺景明对着掌柜描述了一番褚晏的长相,掌柜即表示自己印象。
“他买这羊奶糕的时候,知道这面加了杏仁粉么?”贺景明盯着掌柜问道。
掌柜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知道啊,那位大人似是赶时间,付银子是爽快,让小的装好拿着就走了。”
闻言,贺景明紧皱的眉头稍稍松了一些。
他垂下眸子,若思。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只是个巧合?
“客官需要买些什么吗?”掌柜见他站着动,问道。
“用了。”贺景明赏了掌柜一锭银子。
走出商铺,贺景明抬头看着这灰蒙蒙的天,忽然自嘲地笑了声。
褚瑶和她的兄长感情向来都好,褚大人怎么可能明知瑶儿对杏仁过敏,还故意用这东西来害瑶儿呢?
贺景明摇了摇头,而后叹了口气,真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也这般疑神疑鬼了。
贺景明离开后,掌柜掀开往后院的帘子。
帘子后头,坐着的赫然是贺景明刚才朝掌柜听的人——褚晏。
即是在闭目养神,掌柜也仍旧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褚大人,子已经走了。”掌柜躬身毕恭毕敬地开口道。
“嗯。”褚晏应了一声,睁开眼,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大额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后,如鹰般锐利的眼盯住了掌柜。
掌柜其看得瑟瑟发抖。
“管好你的嘴。”褚晏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