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康皇后正倚坐在金丝楠木软榻上,莹白丰腴的脸颊未施粉黛,却浮着一抹鲜润饱满的红晕。
见宝贝女儿来了,她随手放下手中的话本子,笑吟吟问:“宁宁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李康宁猛地扑进母后的怀里,吸了吸鼻子,“母后,儿臣好想您!”
原本留守殿内的宫人们见状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
康皇后只觉好笑,“说什么傻话,不是昨儿才跟母后一同用过晚膳了?”
“一晚上没见也想母后了!”李康宁整个人埋进母后的怀里,瓮声瓮气撒娇。
嗅到母后身上独有的馨香,她轻吁一口气,心里那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平息了不少。
康皇后戳戳女儿的脸蛋,目光温柔无比,“才一夜不见就想母后,过些日子成婚了可如何是好?”
顿了顿,她又道:“都怪你外祖母,成天念叨着你的婚事,母后都舍不得让你这么快就成婚呢,再过个五六年都不迟的……”
康皇后拢共生育了两子一女,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自然爱如珍宝。
哪怕女儿已经年过十八,她仍觉女儿还是个小丫头呢。
提及婚事,李康宁不禁又想起昨夜那场怪异的梦。
她对未婚夫裴禹瑾倒没什么过深的情分,选他为驸马不过是看他顺眼罢了。
外祖母周氏近几年来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三个孙辈里就剩她一人的婚事还没着落,每回见面都要念叨上好半天。
李康宁不胜其烦,也就顺水推舟在京城的世家子弟里给自己挑了个驸马。
一来可以了一了老人家的心愿,二来嘛,她成婚后就能出宫开府,能自在许多。
如今做了这么个梦,哪怕不一定真的会应验她也想换个驸马了,不然怪膈应的。
“既然母后舍不得儿臣,那儿臣就跟裴禹瑾退婚罢?”李康宁试探着问。
康皇后微怔,很是意外:“怎么?可是他有哪里不好?”
自从女儿相中淮安侯世子裴禹瑾,她便命人仔细详查了几番。
那裴禹瑾年方弱冠就有了举人功名,明年春闱或许就能高中进士了。
最难得的是这裴禹瑾洁身自好,从小到大身边都只有小厮伺候,从不让婢女近身。
虽说舍不得女儿这么早就嫁人,但康皇后对这个准女婿还是比较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