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草木禽兽山精妖怪多有害人之举,可以偏概全绝不可取,书中有王郎救猫妖,猫妖化人欲委身王郎为妻,后有富户贪其美色对王郎多有加害,终使得王家家破人亡,猫妖遂杀富户一家为王郎报仇,全篇千言,后两百言虽略提人心险恶,但妖物害人之说权重颇深!”
“计某,甚是不喜!”
不等老者说话,计缘将书展开,翻倒水泽某页。
“此处有言,千秋国半境之地曾遇连年大旱,成书者言此乃天数,国人月月往须侗江祭祀牲畜祈雨,有蛟龙之属久食祭品,欲兴风布雨逆天而行,后遭劫数缠身,成书者只言妖物不可开化!”
“呵呵呵……”
计缘冷笑了几声,没有直接说什么观点,但那种笑声表达的讽刺之意却极其鲜明。
“凡此种种书中尤有不少,除仙道而无正行乎?可笑至极!”
说道这计缘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罢了罢了,不提也罢,徒惹人愤慨。”
老者见计缘扫视外道传内容那份随意和从容,又听其之前那种犯忌讳的言语,对计缘升起一股莫名淡淡的钦佩。
石窟内短暂恢复了安静,计缘再次看书老者后靠静坐。
大约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安静被再次打破。
“先生可知此处石壁之名?”
计缘放下书,下意识扫了一眼这个洞窟才回答。
“似谓之…卧龙壁。”
“然也!”
老者没有起身,举起手虚虚丈量了一下石窟的高度,眼神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先生可知这卧龙壁的由来?”
这计缘哪能知道,看看这豌豆一样的形状,形似说不上,难道是有什么寓意?计缘的思维开始发散了。
不过身旁的老者没等计缘想到什么就继续开口了。
“大约三百年前,在此处地下千六百尺,深埋一幽潭,有螭蛟卧伏于内。”
计缘心中一动,再次看向这石窟。
“那一年亦是芒种,螭蛟自觉修行圆满,欲走水化龙!”
老人眼神同计缘古井无波的苍目交互,顿了一下才继续叙述。
“蛟龙之属走水,动辄倾淹大地,可螭蛟修行年深日久,数百载的期盼方等来那一刻……那年芒种前,滂沱大雨半月不绝,德胜府境起水患,螭蛟引水破土而出,御泽潜水而行,漫波三府之境!”
老者说到这里停歇了一下,靠在背后石壁上缓缓抚须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