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来阴暗恐怕的轮回廊,弥漫着桂花的清香。来时留了记号,很轻易就能找到壁画的位置。路上还看到了河与火的痕迹。
掏出水镜一看,小纸人兢兢业业地走着,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欢快地朝脖子上的镜子招了招手。
应落逢有点喜欢这只傀儡,眼巴巴和闻丹歌商量:“阿鹤,留下它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闻丹歌点点头,道:“出去后给它画上五官,再取个名字,差不多就能定型。”
闻言,应落逢脸上笑意更盛,主动凑到她脸边亲了一口。这是他第一次干“偷香窃玉”的事,事成之后颇不好意思,连手都不牵。可才往前走了半步,又被她拉回来。
闻丹歌摸了摸脸颊,有点想揉搓迎魁。这是她紧张时常有的动作,偏偏现在迎魁不在身边。她只好改为狠狠揉搓应落逢的脸,却也不敢用劲,稍见红晕就立刻停手。
她郁闷:落落总是这样
撩完就跑。
好在这一路没有遇上小纸人碰见的离奇事,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壁画面前。闻丹歌没让他碰,自己拂了拂壁画上的灰尘,凝神看了会,得出结论:“没有异样。”
意思是,这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壁画,轻易就能打碎。
应落逢时时观察着小纸人那边的动向,见纸人停下,忙叫了她一起来看:“阿鹤!这是吗?”
夜流萤在漆黑中闪烁,一点星芒,落在迎魁上。
无疑。
闻丹歌运力,将手掌放在壁画上。水镜里的小纸人也像模像样地举起迎魁,朝空中一斩。
“轰隆”“咔嚓”
两道巨响同时回荡耳边,眼前白光一闪,闻丹歌迅速捞起应落逢后退数步。
迎魁和小纸人早在巨响时就被她召回,如今挂在应落逢衣带上,一家人整整齐齐。
“憋气。”叮嘱完他,闻丹歌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人”。
准确来说,是一具烧焦的,漆黑尸体。
他隐在黑暗中,若不是那一瞬的白光,几乎不会被发现。但闻丹歌五感敏锐,若是之前就存在,断然不会毫无察觉。所以,他是在轮回廊被打破的刹那出现的。
抬眼去看壁画上棺木的位置,果然,里面的逝者不见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抬起焦黑的手臂,指着他们的方向。闻丹歌皱眉,冷冷拔出迎魁:“并非我们有意闯入,而是你的后人用你设局,要打搅你的安生。”
他摇了摇头,仍旧紧盯他们不放:“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他,要留下。”
这次她看清了,他指的是落落。
“休想。”一道寒芒闪过,凛冽杀意排山倒海的扑过。她没有对付千淏的耐心,起势时运气到极致,迎魁在手下发出兴奋的阵阵嗡鸣。声止,招出,庞大的剑气裹挟着碾碎一切的巨力斩向对面,对面的人却不避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