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狠刺自己的双眼,他克制着情绪,声音缓而柔和:“可我以后每天都会在,每天都要出去吗?”
沈掠星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不行。”
宿延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乞求,他探身,将沈掠星扯着裤腰的手抓过来,看向护士:“脱吧,我就在这。”
沈掠星的手凉得没有一点温度,带着微颤,宿延牵着他,望进他的双眼,低声说:“我只看着你的眼睛,别的不看,行吗?”
沈掠星喉咙沙哑,他说不出话,但依旧紧盯宿延,生怕他把目光挪走。
宿延冲他笑了下:“你上药怎么一点不喊疼?”
沈掠星鼓了鼓嘴:“还好。”
肉体的疼痛不足以让沈掠星哭泣或是叫喊,那天挨打的时候他几乎没喊一声。
只是这一刻要让宿延看到自己丑陋的伤口时,那种灭顶的难堪和无助让他倏然湿了眼眶。
“现在上药不是很疼啦。”
护士长道:“刚来那两天就是血淋淋的也一声不吭,小伙子可能忍了。”
“师父,这些烫伤还包吗?结痂了是不是不用再包扎了?”
小护士忽然提问。
宿延下意识看过去,下一秒,手中的手便一紧,沈掠星扯住他,想让他回过头。
宿延却没动,沈掠星和上身伤口密度差不多的腿上,却多了不少密密麻麻的红色圆点。
伤口的模样和打伤、划伤不太一样,就像那护士说的,那些圆点是烫伤。
是一个个点燃的烟头,一下下狠狠按进皮肤里导致的。
沈掠星用再大的力也无法将宿延拉回来,宿延几乎呼吸不上来,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些烫伤上。
数十个烟头烫伤排布得诡异,像是组成了个什么字。
宿延微微眯起眼,混乱不清的伤口里,那些烟头组成的字是:搞我。
沈掠星察觉到宿延在发抖,手心汗水一层层沁出,他有点担心地紧握他,喊他的名字:“宿延。”
宿延转过头来,眼底崩溃痛苦,沈掠星冲他笑,轻声对他说:“我姐说有很好的祛疤膏,等痂掉了每天涂就会恢复得和原来一样。”
“现在其实一点都不疼了。”
沈掠星又说。
宿延眼底含泪地望着他,双唇紧抿,这一刻他好像比躺在床上的沈掠星还要脆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