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墨团般浓烈的黑眸睁得大大的,冷不丁道:“那师姐就杀了我,用我的血肉活下去。最多七天,师尊一定会找到这里。”
她师弟一向沉闷,锥子扎不出一声的人,偶尔开口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平月翻个白眼,“省省吧,谁稀罕吃你的肉。”
她朝地上的脚印和溶洞努嘴,“还没到山穷水尽呢。”
一声狐鸣从低窄溶洞的深处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女孩笑道:“我可以骑你身上,试试吧。”
她脚上有伤,只能伏在师弟背上,大腿钳着他的腰,由他背着匍匐前进。
低窄溶洞深处别有洞天,是一石室,石室底部有若干干草铺成的窝垫。两只赤色的毛狐狸正趴在上面互相舔舐磨蹭,时不时发出尖怪的狐狸叫。
二人从洞中探出头俯视观察两只狐狸,女孩贴着他的耳朵出声,呵得痒痒的,“狡狐叁窟,它们肯定能带我们找到出去的路。”
男孩点头,又听她道:“它们是在做什么?这香气好像有古怪。”
石室里满室生香,管平月摸了一下胸口,她心跳好快,口也好渴,手心一直在冒汗。
咽了咽口水,身边的燕梧却是一脸如常,将她放置在溶洞里,他说了一句:“等我。”便纵身一跃。
那香味诡异得很,管平月只记得他追着两头狐狸而去,再醒来已在背着她走石室的密道。
她虚弱道:“放我下来。”
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不成声了。
燕梧轻轻道:“师姐,我带你回家。”
女孩软软捶他一下,煮熟了似的哼哼:“先放我下来,我难受。”
她靠着他脖颈的地方烫的吓人,燕梧依言将人放下,让她倚着歇息。
靠了一会,她说:“傻师弟,那香味有毒,你把我撂在那,我已毒发至肺腑了。”
“师姐,不要死。”他拉过她的手捂在掌心,“怎样才能救你?”
管平月叹了一声,“那还不至于,我已猜到了解毒之法,就看你顶不顶用了。”
她身上发着烧,心情还算平静。这毒诡谲多变,浑身乏力,口干舌燥都是内症,平时小解的地方瘙痒难耐的,又是外症。不管管它怎么内外兼修,只要是天然的毒,七步内必有解法。那两只毛狐狸有力受师弟追击,估计在石室的动作,就是在解毒罢。
……
沉寂多年的青砖密道里,一对年纪尚幼的男女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