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言从小居住的房间,长大以后搬到淮市,每年大概只有过年这段期间会回家暂住。
这间房间的陈设有点像池嘉言给人的感觉,蓝粉色系的床单窗帘,非常幼稚的色彩搭配,不过小时候朋友们最喜欢来池嘉言的房间玩闹。
室内静谧温暖,钟岷承悄悄打开门,看着熟悉无比的家居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言言?”
钟岷承用气音喊了两声,“睡醒了嘛?”
比起钟岷承的小心谨慎身旁的朋友显得粗鲁很多,男人推门走进去,掀开被子直接把池嘉言抱了起来。
钟岷承捂着嘴惊呼,追着徐斯聿跑过来:“你干吗呢没看见人在睡觉——”
话还没说完钟岷承忽然绊到了床脚,他“哎呦”一声,狼狈地跌在了床边。
男人眼疾手快,抬手压住钟岷承伏起的背,沉声冷静地命令:“先别动。”
沉浸在睡梦中的青年冷不丁被房间的吵闹声惊醒,他直着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后仰。
“宝宝。”
徐斯聿把那沓合同放在钟岷承背上,一只手揽着池嘉言的腰,另一只手把黑笔往池嘉言手里塞,“签字。”
徐斯聿见过许多次池嘉言没睡醒的状态,特别了解这个状态下的池嘉言有多乖。
耳畔是熟悉的腔调,池嘉言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乖乖点了头。
三十几张合同,大约要签十几个名字。
徐斯聿让池嘉言靠在自己身上坐稳,接着伸手翻阅合同,不慌不忙地指示:“这里。”
男人每提示一处签名栏,池嘉言便挥舞着黑笔,把名字签到指定的位置。
时间走过一分钟,所有合同都签上了名字。
徐斯聿收好合同全部交到钟岷承手里,他见到朋友跟傻了似的还趴在床边,干脆踢了他一脚。
“先出去。”
进门、签字、关门、离开,一气呵成的计划。眼下钟岷承愣愣地杵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那叠价值过亿的合同。
这会儿没了外人的打扰,男人若无其事地同池嘉言亲昵。
床头柜上放置着水杯和药,徐斯聿猜到多半是池国睿放在那里的。
池嘉言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徐斯聿揉揉恋人乱糟糟的头发,摸了摸池嘉言的额头,发现烧已经完全退了。
“……阿聿。”
池嘉言仰起脸冲男人露出一个笑容,笑容也是呆呆的,“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