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是现在还让李谦手里多了样把柄,李谦竟然连山匪发粮这种事情都知道,明明他都安排人把消息封锁好了啊。
现在这事倒是更不好着落了。
郑汪垚越想越生气,看着旁边的齐丰更是压抑不住脾气,质问他道:“怎么刚才在屋内你一个屁都不敢放,全让老子替你出了头!”
齐丰暗恨,这人怕是气急了,连旧年时日的口癖都出来了,只是他到底也算是跟他同朝为官,同阶之衣,如此污言脏语实在难以入耳,更何况有他郑汪垚在面前,哪有他开口的份。
但到底已经身在同个破船上了,齐丰还得有事求他,他忍着气,小心道:“我看这位李大人是早有准备而来,就是不知汪公公是怎么打算的?他应当会派人来指派我们才是啊。”
“人早没了。”郑汪垚没好气道:“那小子上次来就罗里吧嗦一大堆废话,这次他在路上就被我干废了,我爹不知道,等我写封信寄给我老子也来得及。”
齐丰简直大开眼界,这种蠢笨如猪的人他竟然和他站在一队,还不知郑汪垚这种豪无人性的疯子会怎么插自己一刀呢!
这哪还顾得上管自己的乌纱帽啊!
跑!得赶紧跑!
——
即使黄虎让了山洞让岑青茗一人独住,但她仍是不敢安眠。
一整夜也只困倦修养了一个时辰而已,即使这样,困倦时分的梦魇也仍掐着她不放,不是李元朗露出真面目后的放肆讽笑,就是山寨失守后人际全消再也无人应答的景象。
岑青茗皱眉惊醒时,恰是卯时未到,周边仍是一片昏暗。
太静了,静的人心发慌,静的岑青茗没办法停止回想和李元朗在聚义寨时发生的一切。
这个人,怎么能如此会做戏。
她想起那夜光景,他说她会后悔,她却说她从不曾后悔……
岑青茗咬紧了牙关,咬得口颊之处都溢出了鲜血,她不后悔,只是给她这后果的人,也得看他能不能承受。
天色快亮时,黄虎进洞想来叫岑青茗一起用饭。
他们刚捕了只自己送上门的野兔,也算是运气不错,黄虎想着岑青茗的样子看她昨日也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他让余牙剥了皮自己来叫岑青茗。
就是没想到一进山洞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黄虎寻了一圈才发现躲在角落里的岑青茗,而她此刻正拿着刀在扎自己的大腿!
黄虎骇然,赶过去拦了下来:“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