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清净下来,蔡徵超朝管锌走过去,管锌以为他会说--抱歉,久等了;你上课为什么不听课;明天写一份详细的答案交上来诸如此类。
没有。
“我请你吃饭。”
这是蔡徵超站在管锌面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管锌觉得他有病,神经病。
“不用,谢谢!”面无表情,“要没事我先走了。”
根本不等回答,迈步子就往外走。
“不是不会吗?我重新给你讲一遍。”蔡徵超走上前来,“如果你不想评差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拒绝。”
对于这一点蔡徵超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辩驳过,他那时候就是有这样的心机。
而这样的心机也的确因为他有这样的实力。
管锌那时候一无所有,便以为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但真的想要把这句话诉之于口的时候发现张着嘴竟然是发不出声音的。他不能折堕,他需要成绩,需要学分,需要评优,需要机会,需要同样强大的实力。
总是要寻回靖岳的,不能让那一天的自己太难看。他想。
于是管锌顿了足。
这一顿足,真不知道是孽是福。
那餐饭吃得很简单,街边的小食店点了两碗馄饨,配了一碟去蒜的凉拌青瓜,但家常的食物并没有能阻止时间被抻长。蔡徵超的确给管锌重新讲了一遍课堂上的内容,不听不知道,静心听下来其实蔡徵超讲得蛮有意思的,管锌本也是脑子灵活的人,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管锌应该是会感谢他的,如果蔡徵超没有说那句话的话。
“我没猜错的话你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是因为失恋了。”
管锌没说话,也犟,一脸的不爽已经表明态度--因为什么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蔡徵超意图很轻浮,还是用之前的说辞,“我还要代一周的课。”
说过了,管锌是很犟的,“一周的课我自己补得回来。”
不上你的课便是,大学了,这点自主学习能力还是有的,虽说医学不简单,但一周的课要补回来不算太艰辛的事。何况,管锌有太多的艰辛,相较之下,自学的难处显得微不足道。
蔡徵超带着不经意感地笑了一笑,并不在乎管锌是不是会去上他代的课,也不在乎他能不能自己补足课程内容。
“我只是觉得,一周,太短了。”蔡徵超合上书本,还是那样不以为然的样子,“走吧,买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