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他在外面彻夜不归,不会知道她整整一夜的狼狈。
就算知道了,最多徒增他内心对她的憎恶。
“下个月爷爷八十大寿,”临出门之前,顾屿辞扔下一句话,“好好待着。”
别给他惹什么乱子。
原来,他赶回来,只是为了堵她的嘴,让她别在顾家人面前给他惹麻烦。
可是许水沅知道,她累了。
十三年,她付出所有也没能赢得顾屿辞的心,往后,也不会再去费这个劲了。
……
拖出行李箱,打开衣柜,满柜雪白的衣裙,刺痛了许水沅的眼。
认识许水沅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白色。白色的长裙,白色的风衣,白色的晚礼服……
但鲜少有人知道,她执着于白色,只因为她十二岁生日宴上,顾屿辞曾赞美她穿那条珍珠白的公主裙好看。
“你最适合白色,很好看。”她还记得他那时候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带着赞许、欣赏和鼓励。
从此以后,许水沅的衣柜里,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
就如同她的感情世界,也只留给了一个男人。
他不喜欢她打扮得鲜艳,她就尽量素净;他不喜欢她浓妆艳抹,她就粉黛不施;他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她就放弃了自己的爱好和事业;他讨厌她和外人交际,她就割断了自己所有的社交朋友……
可直到,她看到他身边如花蝴蝶般张扬绚丽的殷柔晴,才知道,原来顾屿辞,也懂得欣赏别的色彩。
她活成了他所要求的样子,结果他却恋上了其他女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成为顾屿辞的白月光,最终他喜欢的,却是红玫瑰。
所谓的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她这个人,所以她所做皆错。
阳光铺满了偌大的卧室,像要把人从皮相洗涤到骨子里。
须臾,许水沅笑了。
离开。
除了一个崭新的自己,她什么都没带走,包括死去的感情,和他给的银行卡。
从此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