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
闻端收回勺子,把剩下的小半碗药递给闻敬,温声道:“一口气喝了罢,喝了给你吃糖果子。”
闻敬接过碗,一口气喝光,才把碗放下嘴里就被塞了个?糖渍梅子。
闻敬眼眶又红了,睁大了眼强忍住泪,向太子道谢。
闻端再说?了几句话,嘱咐闻敬好生?休息,道:“有?事就遣人?去明德宫告诉孤,你这殿里伺候的人?也太少了,孤已经禀明母后,母后安排了人?来?供你差遣,若用得不顺手,就告诉母后或者孤,换了就是。”
闻敬感激道谢,掀开被子下床来?,定要将太子殿下送出殿去。
闻敬送太子的一路,看到平就殿里果然多出了不少伺候的宫人?内侍,荒芜的前庭被打理得井然有?序,剥了漆的梁柱被重新上色,破损的地砖更换了,正殿的桌椅全部?更换还添置了不少名贵摆件,各处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和七天前的平就殿判若两殿。
送走了太子,闻敬回到寝殿叫杜昌给他说?说?这七日发生?的事情。
他这七日虽是病着,只?除了前两日是彻底失去了意识,后来?睡睡醒醒之间,他知道不时有?人?来?他床边探病,各殿娘娘,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都来?过,太子和三皇子更是日日都来?。
“蒋隽和骆乔怎么样?”
闻敬第一句就是问另外两个?小伙伴。
“蒋二郎和骆七姑娘跟殿下一样,回去就病了,不过也就病了两三日,没有?殿下您病得重。”
杜昌扶着闻敬躺下,“骆七姑娘昨日已经离京了。”
“她走了?”
闻敬微愕,旋即又了然,“发生?了这种事,她是该早些离开,建康……不是个?好地方?。”
“殿下?”
杜昌惶惶。
“无?事。”
闻敬冲杜昌笑了一下,让他自去忙去,他还想再睡一下。
待杜昌离开,闻敬又从床上起来?,走到摆放衣箱的地方?。
这里比起七日前多了好几只?衣箱,闻敬打开最里面的一只?早就褪色的衣箱,翻出包裹得严实的一张火狐裘,轻轻摸着柔软的毛。
这张狐裘又没有?送出去,不知何时才能?送出。
骆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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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您瞧,那个?石头上长了个?嫩芽。”
出了建康,骆乔不耐烦坐马车,骑着她从成国公府牵走的枣红小马,一忽儿跑前面一忽儿跑后面,快活得不得了,一路上都是她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