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答仍然是:“并不。”
「完全」,意味着他认可我们相似的部分。足够了。
昼神幸郎又问:“你想要它们遇见吗?”
“怎么遇见呢?”
“互相交换一些沙粒吧。”
“那,有一点。”有一点想要见到这种事发生。
啊,没错。昼神幸郎给我那片叶,确实是想「交换」。四年多以后的今天,我才能够确定。
“那就在沙漠里建一片海吧。”这就是他给出的关于「交换」的创造性方案,出乎我的意料。
对于无厘头的讨论,我加上了现实的考量:“从哪里取水?”
他也很现实:“我是说,种树。”
在某种意义上,树即是海,同样随风而动、有海鸟途经。
“这样就能交换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样也许会有同一只海鸥光顾。”
然后带来彼此的羁绊。
昼神幸郎想表达的东西,我懂了。
我们之间的对话总是这样。深入一点打探到对方私人生活的内容,通过电话传达;面对面的交流,总是两个人的无数场猜谜。
我用春天落叶的树种形容昼神幸郎。他也觉得自己是树吗?我的花园里只有昼神幸郎一棵树,奇特的不在秋天落叶的树。太巧了,我喜欢有落叶的冬末春初,地面不至于那么光秃秃。
完蛋了也没关系吧,反正有只自在的海鸟时不时会经过。
如果,它不经过呢?
也许,没有星海照亮,就算星星落下,在黑暗中,我们也能描摹彼此的躯壳,如此前无数次那样。
“这样的话,那,好吧。交往。”
「幸郎。」
星星已经落下了。没割伤我的手。那我可要放心地问了,关于手受伤的事。
昼神幸郎打电话叫我来,不是为了抱我;
而接下来,如果他告诉我他的弱点,我打算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