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畜师父把她抱起来,这喉咙里溢出来的血就刚好卡在喉管,上不去下不来。
她费力地拍了拍阎野的胳膊,接着自己利落地翻滚趴到了地上,呕出一口老血。
姜良没眼看,默默背手转过身。
有这种师父在是林渡的晦气。
这师父迟早把她玩儿死。
林渡吐完血才觉得舒畅了些,肩头多出了一件鹤氅,是姜良。
她这才发觉这位师兄身上套着一件狐裘,就这样依旧冻得直哆嗦。
洛泽的阵法滴水成冰,不光是北方极冷的物理伤害,还兼具了南方冬日的魔法伤害,就算已经晖阳境的真人,不用灵气护体,一会儿也就成冰雕了。
林渡道了声谢,直起身发现体内灵气充沛,原本只能勉强看到体内的经脉的轮廓,现在已经能彻底内视自身,神识铺开也比先前广出许多。
她站起身,"饿了,到点儿了没我想炫饭。"
姜良点头,"还差点儿,但是应该在做了。"
"正好我换身衣服,我现在去要饭人家丐帮都嫌我穿得破。"
林渡施施然要回她的洞府,一点儿没自己刚从生死关头走过一段的自觉。
"林渡。"阎野忽然开口喊她。
林渡转头,冲自家师父挑了挑眉,"咋啦我说什么来着,别看不起我啊。"
"今日的功课还没去做,洛泽在那边,自己进去,脏兮兮的,猴儿在泥里滚过一遍都比你干净。"
林渡啧了一声,拖长了声音,"知道了,你别看哦。"
阎野垂眸,"我是个瞎子。"
林渡没理他,自己个儿走到那悬坠的冰瀑布前,抬手将身上的鹤氅收入储物戒中,挠了挠头,"头好痒,我是不是要长脑子了。"
一次筑基雷劫让她整个肉身都几乎换新了一遍,林渡估摸着自己身上都是结痂和新肉,难免痛痒。
她伸手自己用灵力敲开厚重的冰壳,接着纵身跳了进去。
洛泽里的水是仅次于天道甘霖的天地福寿聚集之处的灵水,阎野是怕她光靠天降甘霖不够,再加上趁热打铁,或许可以彻底冲开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