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府来了不少宾客,有一些是江漾的旧识,也有一些是想借机巴结江府。江漾只见了自己的老朋友,剩下的宾客都让管家回绝了。
后来,谢瑾也来了一趟。
两人当年是一起去的南海,时隔六年再相见,却已物是人非。
江漾面露沧桑,不再有彼时的意气风发,谢瑾则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变得内敛而沉稳。
江羡鱼听说谢瑾来了,特意过来了一趟,他候在厅外,待两人说完话才进去。一别数月,谢瑾状态好转了不少,没有了刚回京城时的颓丧。
“这次见了面,不会又要骂我吧?”
谢瑾笑道。
“四殿下怎么还记仇呢?”
江羡鱼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听说你给我姐写信了?”
谢瑾面上登时有些紧张:“她朝你说起我了?”
“没有,我听我舅舅说的。”
江羡鱼道。
“给她写了许多,她一直没有回信。”
“哦,那她可退回去了?”
谢瑾一怔,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睛也有了些光彩。
江羡鱼那夜无意中偷听了姐姐和舅妈的对话,心知江幕轻并未忘了谢瑾,这才出言提醒。若是放在过去,他或许不会再管两人的事情,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他知道两个人能有缘分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自然不愿姐姐和谢瑾就此错过。
“你当时退亲时那么义无反顾,如今怎么又改主意了?”
江羡鱼问。
“刚回来时太医对我的腿伤束手无策,令我有些绝望,不愿连累慕轻,也怕她会嫌弃我。后来你朝我说了那番话,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自那以后我一直勤加练习,双腿已经有了好转。”
他说着一手扶着木轮椅的边缘站起身,慢慢挪着步子朝前走了两步。
江羡鱼很是惊讶,忙上前扶住了他。
“太医说要想完全恢复,只怕很难。但我若能坚持,用上个三五年的时间,或可恢复七八成。”
谢瑾道:“我知道我这样有点自私,可我亦想过,若是没有慕轻……我做的这一切便将毫无意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姐不理你,也是你自找的。”
江羡鱼扶着他坐下,而后一手按在了他膝盖上,手上慢慢催动起妖力。
“你要做什么?”
谢瑾不解。
“我在龙族学过推拿之术,兄长当时腿也伤着了,便是我治好的。”
江羡鱼手中灵力不断修补着谢瑾的经脉,直到许久才抬起手,“你且起来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