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哪能不知她在打趣自己,翘着指头戳她额头,又问,"那侯爷待你可好吗"
才不好。
林莺娘心中腹诽,她想起方才那人清冷生疏的模样就来气。
他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任她如何哄得天花乱坠也不为所动,林莺娘都能料想到今后去了金陵进了侯府,自己没人撑腰,要受多少磋磨委屈。
偏榻上又浑然变了个性子,格外难缠。
林莺娘的前路真可谓是黯淡无光。
只是这样的事她不会与姜氏说,没得叫她也担心受怕,只是道:"姨娘放心罢。您闺女的手段您还不知道他叫我勾得死死的,自然待我是极好的。"
"那就好。"
姜氏放下心来,不免又说她,"你说你,就算要治林云瑶何苦来烫自己,这现成的侯爷在这里,你受了什么委屈,只与他说便是。他既疼你,又怎会不为你撑腰"
话说的正是呢!
只是其中内情只有林莺娘自己知晓,她再编排不下去,转个身,佯装困了,"姨娘,明日再说罢,我困了。"
"欸,你这丫头,说起正事来就要睡……"
嘴里虽埋怨,到底是轻手轻脚为她掖好被角。
林莺娘是当真困了。
这一夜她忙活不停,略一沾枕便沉沉睡了过去。翌日醒来,又得收拾去金陵的箱笼。
小绣阁被烧,她贴身之物俱已没了,只剩些首饰叫丫鬟从废墟里拣来给她,也都烧得不能带了。
好在经了昨儿一事,林崇文到底是愧疚,让人出府置办了好些东西给她,首饰衣裳,玉台香奁,琳琅满目摆在了东院,叫人看着眼花缭乱。
林莺娘昨夜郁结许久的心才算宽慰了些许。
她喜滋滋地在东院收拾箱笼,就见采雁从月洞门慌忙跑进来,"不好了,姑娘,三姑娘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