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可还有刺客,早在刺客被扔下马车时青山便已赶了回来,眼下正在外头和他们打得难分难解。
现在出去,便是自找死路。
林莺娘抽抽噎噎止了泪,再怯怯抬眸看谢昀,小心翼翼着问,"侯爷不杀我了"
他挑眉,"我何时说过要杀了你"
那便是不杀了。
林莺娘放下心来,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方才闹了那么一场,她鬓也乱了,裙也皱了,面上的胭脂更是花得不成样,狼狈得很。
她在身上摸帕子想要擦一擦。
没有帕子。
帕子叫她包了浮玉膏,眼下这情形,她是万万不能将它拿出来的。
林莺娘正不知如何是好,面前扔过来一方绢帕,落在她面前。
这是郎君的帕子。
帕角上绣的不是寻常花草,而是几许青竹。因着随身携带的缘故,沾染了些许沉水香的气息,颇是好闻。
郎君清冷的声音和这帕子一同落下,"擦擦罢。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他分明就是欺负了她!
林莺娘只敢暗中腹诽,她拿了帕子,抿着唇,慢慢将自己脸上的脏污一点点擦拭干净。
姑娘方才哭了一场,眉眼微蹙,双眸盈盈如春水,眼尾还泛着红,说不出几多可怜。
谢昀默不作声看着她。
他注视的目光久了,林莺娘抿了抿唇,终是鼓足了勇气抬眸问他,"侯爷是不是喜欢我,这才不喜我与三公子亲近"
她语气虽疑,却是问得格外理直气壮。
反正现下谢昀已看破了她的伪装,她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索性挑明了话。
谢昀没想到她陡然这样一问。
姑娘的野心坦荡荡地露在面上,丝毫不掩饰地叫他知晓。
谢昀抬手抚额,低眉轻笑,"林二姑娘向来便是这么自作多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