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景同面上变了又变。
但温颂已然离开,去办正事。
邰景同原地表情绷了半天绷不住,最后吩咐人说:“去查查看。温颂背后,是不是有人?而且,那人实力还不小。”
温颂出去时,虞城是彻底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雨点打在漆黑地面上。
水顺着路边石板滑入下水道。
轿车在雨幕里穿行来回。
温颂刚经历今天这一连串事宜,人都没醒神,更别说又晕倒了那么一阵。
她拿了一小瓶药出来。
其实今天她在郁承礼那儿撒了谎,她压根不是因为什么药晕倒,是她打小落下的病根了。
她忽然想起半年前的那场夜晚,她身前的男人,明明姿态那样淡薄,可面庞又那样抓人。
是商谈口吻,可事事她并无拒绝余地。
她突然有一秒想起他,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今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他那儿,温颂心里,其实稍微有那么一秒柔软,就像从高空坠落,却发现自己身后有垫。
其实很久以前那时候。
他待她并不是那么冷淡的。
她偶尔也回想曾经她和郁承礼没闹矛盾之前,他偶然对她那特别的态度,像引导的那一方,事事把她记在心上。那时候,他真的印衬她喊他的那一句七叔。
惺惺相惜,却又互相怜惜。
没有如今这样剑拔弩张。
但也是时过境迁了。
温颂垂眼自嘲轻笑,看手里拿着的包被雨水淋湿,身子纤瘦着,但又有些避让地往屋檐下退,略显纤瘦。
雨幕下,一辆卡宴缓慢驶过道路旁,后座男人眉眼淡垂,也看到了这样一幕。
车内没什么特别氛围,只有他分不清情绪的一句话。
看着路边那道身影:“让人去接一下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