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楚把腿从空中放下来,看了看时间,该回去上晚自习了。
运动会结束后她自然还是来排练室练功,马上要期中考了,只能挤出一点点时间练习。
她关掉所有的开关准备离开,一室幽暗,墨紫的暮色被路灯斑驳地点亮,迟发的草叶香乘着晚风拂面而过。
徐烟楚正准备关门,却突然定格,扶着门框看向外面的花圃长椅。
她觉得自己不是个擅长安慰的人,却不幸地拥有一些发现他人需要安慰的能力。
而万幸的是,越森似乎并没有发现她。
唯有那根漆黑拐杖上反射出的光点,像一只白色的眼睛,冷淡又雪亮地盯着她。
徐烟楚敛眸,反手锁门,挑了一条绕远的路回去。
她不能无悲无喜地这样穿过他的欲盖弥彰。
越森直到预备铃响才直起身,撑着脑袋的手肘已经在膝盖上压出两块淤结的红晕。
没有关系,没有人能看到。
唯一看到的人,越森瞟了一眼熄灯的排练室,也似乎并不在意。
眩目的路灯灯光洇开在他眼里,越森眼尾发红,自嘲地轻轻笑了起来。
上一次全校统一大考,徐烟楚的成绩排在年级。不好不坏,一本能上,但可以挑选的余地有限。
她不免有些紧张,总感觉差口气就能实现愿望了,但无论是学习还是舞蹈,都卡在瓶颈处难以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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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境遇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明天就是期中考了,下了晚自习大家开始布置考场,每个人把课桌里的东西清空,放在教室最后面。
徐烟楚用棉绳捆了自己的书拎起来,回头就看见越森把自己的东西随意堆成一堆,抱起来一个转身就扔在了墙角。
他书少得不像个高三学生,甚至还有好几本课外读物,又坐在最后一排,连站都不用站起来就搬完了,倒是省事。
察觉到视线,越森抬眼看了她一下,无所谓般露出个不好意思却又全无羞涩的笑来。
徐烟楚转开脸,直到回宿舍了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第一天考三门,第二天考三门,考完了也不能回家,将课室恢复原样后,还要讲一讲试卷。
舒老师在讲台上抖开试卷,问:“这次化学难不难呀?”
台下一片死寂。
“嘿,刚我从实验班过来,他们也是这个反应。”舒酒诗安慰大家一般笑了笑,“这次考得是很综合,还有点偏。第一题太简单了不讲,来看这个选择第二题,我看有些人就从来没弄懂什么是摩尔……”
听得出来她在尽量往快了讲,最后赶在一个不算太晚的时间放了学。舒老师拢了拢短发,向全班做了一个“安静”的下压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