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笑不笑的问题,”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越森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是整体的感情色彩,是朝上走的。”
他比划着做了个手掌上抬的动作,“你看她这几步走得,就是很轻松,很开心,要跳起来的感觉。你现在的感觉就是很平静……”
甚至有点冷漠。这半句他不敢说。
徐烟楚面无表情地斜睨着他,就在越森怀疑她是不是不高兴了时,她低下了头。
“也没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啊。”
她总是很平静,或者说她在刻意控制自己的情感,因为平静是她抵抗这个世界的途径,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失控就是了,徐烟楚撇撇嘴角,眼睛去看越森的鞋子,她走一步,他才跟着迈一步。
说来也是奇怪……
……失控的时候,他总是刚好会出现。
沉默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慢慢来到饭堂,像对蹒跚的老人一样端着餐盘一步一挪。吃完东西,又开始一步一挪往回走,也没有人开口。
学校里的人还是不多,教学楼的灯亮得稀稀落落,在他们的远方,龙睛鱼紫铺满天空,蓬松的浮云像荧光水母一样无忧无虑。
“就没有什么能让你开心的人吗?”
他俩正一步一个台阶地艰难上楼梯时,越森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还未正式开学,整栋楼的电力供应有限,楼梯间里并没有路灯亮着,徐烟楚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看她。
“……没有谁说一定要有这样的人吧。”
她继续扶着栏杆一点点往上走,两个人又上了一层楼,越森突然接道:
“你之前的男朋友,也不能吗?”
这他爹的是什么问题!徐烟楚不可思议地停下来,眯了眯眼睛。
叁分随意叁分刻意,叁分试探加一分的……怨气?
她琢磨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人一整个傍晚居然都在想这件事吗!
是啊,我就是想了一整个傍晚。
越森豁出去一般破罐破摔,问都问了,还脸红什么。他咬着牙,几乎是酸溜溜地瞪着徐烟楚模糊的轮廓。
他们这么久以来秘而不宣的一切,支撑着,怂恿着,催促着他,要从她这里讨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