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之后她没让越森继续喂,自己慢慢拣着吃,几片过后有些咸了,便抿一口啤酒,微苦的气泡顺着喉咙一路往下冲,滚到胃里,再冲出一个小小的嗝。
越森也跟着她一口薯片一口酒,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零食两边,一言不发地“庆祝”。
这叫什么庆祝!
越森还是觉得要说点什么,眼神逡巡几圈,说出来的却是:
“喝慢点,会头晕。”
徐烟楚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适,便摇了摇头:“还行。”
上次喝白的都没醉呢,她在心里想,低头想看罐身上有没有标啤酒的度数,但光线实在太差,只能作罢。
她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半晌又闭上了。
那是她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一包薯片眼看就见底了。越森单手翻出来一包湿纸巾,打开口子,看了她几眼,抽出来一张塞进她手里。
“为什么不高兴?”
徐烟楚觉得这挺难解释的,或许自己是不是该装得开心点,但余光里,少年的眼神即使逆着光,也清晰得烫人。她瑟缩了一下,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对着这样的眼神撒谎。
于是她换了个角度回答。
“接下来更加要抓紧时间了,有点紧张。”
越森没接话,只是慢慢地把空薯片袋收拾了折起来放到一边,看她呆着不动,又把方才他自己塞进她手心的湿纸巾拽出来,捉了她的手指去擦指尖的盐粒。
徐烟楚摊开手任他动作,视线垂落,恍惚间觉得那一下下的拂拭宛如一个个唇间的轻吻,清凉和湿意顺着神经窜进身体。
她控制不住反手捏了一下越森的腕,他便停了下来,但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放。
越森的声音比晚风还轻:“你是我见过最勤奋,最优秀的人。”
徐烟楚一震,这种话她活到现在也没听过,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四下乱瞟也找不到灵感,只能选择瞪着他。
“一个第二一个第一,要是我就已经横着走了。”越森复杂地对视回去,手指紧了紧她的,“你不要太谦虚了。”
徐烟楚心想我也不是谦虚,我只是喜欢把重点放在展望未来。
“我之前说过的你是不是还没运用起来啊……别总是忽视自己的努力,聚焦自己的不足。”
这话她记得,在北都准备复试失眠的时候,他就这样说过。
世界上最遥远的,就是“知道”和“做得到”之间的距离。
但是没关系。
他会让她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