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显得些癫狂而兴奋。
唐远脸色大变,"贱妇,你对我祖父做了什么"
终于看到对方变脸,江清雨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告诉他头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他不信,堂堂一个德高望重的当世大儒,像个疯子一样在我的庄子上咆哮,愤怒,你是没见着他当时的脸色,简直堪称经典。"
她一面说,一面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像是要把当时的某些情景再现出来。
"贱人!你不得好死!"唐远目眦欲裂,双手握住牢门,恨不能将其踹翻进去一刀捅了江清雨。
江清雨安静下来,仔细看他片刻,再次发出狰狞的笑声,"看来二爷已经能完全体会到老爷子当时的感受了,只是可惜,我还没尝过你的滋味儿呢!"
唐远气得胸腔都要爆炸了,"江氏,你还要不要脸"
"脸"江清雨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我能在嫁给你的途中爬了你兄长的床,你还指望我要什么脸"
"贱人!"
唐远已经怒到极致,隔着一道牢门,他碰不到江清雨,只能不停地骂出这两个字。
江清雨半点不在乎,"我的确是下贱,可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们唐家的男人都喜欢贱人二爷如今该是恨不能亲手杀了我吧那多简单啊,你把我救出去,我随你处置。"
"白日做梦!"唐远眼神如刀,刀刀剜在江清雨身上,"等你死后,我再来帮你收尸,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江清雨还是笑,"这辈子的事儿都没闹明白,我怎么可能会去关心下辈子能不能超生,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影响。"
唐远握着牢门的双手越攥越紧,额头和手臂上青筋毕现,认识江清雨这么多年,他竟然到了今日才知道她已经下贱到无人能敌的地步,什么人的床她都敢爬,爬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这一刻,唐远不知道是该痛恨自己眼瞎,还是该庆幸自己从始至终都没碰过这个贱货。
"受害的又不是你,二爷何必那么生气呢"一片阴影里,江清雨的笑容愈发显得狰狞癫狂。
她父母双亡,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现如今任何事都威胁不了她,唐远深知再吵下去,被气个半死的只能是自己,他努力控制情绪,不知吸了多少潮湿的冷空气才勉强把怒火压下去,然后不管江清雨说什么,他都不肯再回头,大步离开监牢。
回到府上,唐远第一时间去见乔氏,问她,"娘,你们有没有我祖父的消息"
乔氏道:"你祖父不是四处游历去了吗他今年大概要腊月上才会回来,平时的话,他老人家不传信,咱们也没法儿得到消息啊!"
唐远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突然噎住了。
他该怎么向爹娘解释庄子上那件事,祖父素来注重家族清誉,这次被江清雨坑得那么惨,可能已经把人给逼疯了。
一想到之前在监牢内的情形,唐远额头上的青筋控制不住地鼓了鼓。
乔氏见状,问他是不是哪不舒服。
唐远敷衍道:"大概是伤寒还没恢复,有些难受,娘,您还有事就先忙活,我回屋歇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