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端起茶盏慢慢撇着浮叶,看窗外的好风景,笑着说:“齐人就是比我们北漠人懂享受,难怪皇兄不肯跟我们回北漠。”
沈若锦心说秦琅不愿意去北漠,又何止是因为齐人比北漠人更懂享受。
他的母亲,他的夫人,他的故交都在大齐,他怎么舍得离开这里?
沈若锦同秦羽没什么可说的。
秦羽倒是自来熟得很,一口一个“皇嫂”叫得亲。
他还问沈若锦:“皇兄去哪了?怎么到现在也不出来,难道是昨夜遇刺,受了伤?”
“你不是消息灵通得很吗?”沈若锦唇角微微上扬,“怎么,你底下那些人没告诉你秦琅有没有受伤?”
秦羽道:“皇嫂说笑了。我的消息再灵通,也无从知晓这些啊。”
婢女们在堂前来来去去,端上了几样点心和水果。
沈若锦虽然不太喜欢这位北漠四皇子,但招待客人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四皇子来得不巧。”她也不瞒秦羽,直接跟他说:“昨天抓了个领头的刺客,我夫君正在审问,怕是没空见你。”
秦羽听到这话,面上也没有异色。
反倒是他的两个随从,脸色都僵了僵。
沈若锦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们一眼,把他们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
秦羽饮了一口茶,笑着说:“没曾想皇兄还会亲自审问犯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姑爷会的东西多着呢。”
侍剑说起这个来,下巴都翘起来了。
秦羽道:“听起来挺有意思,不知皇嫂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皇兄是怎么审问那个刺客的?”
沈若锦本来就怀疑秦羽,听到他说这话,越发觉得就是这人派人刺杀秦琅。
她凝眸看着秦羽,刚要开口,就听到秦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来晚了。”
秦琅迎风而至,迈步入正堂,“那个刺客已经招了。”
秦羽微微一滞,而后立刻起身相迎,“不知那个刺客供出谁来了?”
“你猜猜。”秦琅缓步走到沈若锦面前,挨着她坐下。
秦羽状似苦恼道:“这如何猜的出来?”
秦琅道:“别人猜不出来的,你一定能。”
秦羽对上秦琅的视线,两人眸色都极深,仿佛无形之间有电光火石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