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整整两万两啊,几乎掏空了侯府和她的私库。
慕老夫人再疼慕云薇,想私下给她贴补,也掏不出什么来。
偏偏裴璟又是个家中空空的穷书生,小夫妻再恩爱,也不能真的有情饮水饱。
慕老夫人听到银子已经花光就动了真怒,一口气上不来,直挺挺往后倒去。
“祖母!”
“老夫人!老夫人您没事吧?”
慕云薇和李嬷嬷一左一右把慕老夫人扶住,一个给她拍背顺气,一个囔囔着请大夫。
刚去了花厅的慕高远等人被这动静惊动,全都赶了过来。
慕高远快步上前,担忧道:“母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慕老夫人捂着心口,满是痛苦道:“我的心疾、心疾又犯了,都是沈若锦克的我,让她给我去跪祠堂、跪祠堂!”
在沈家人来接走沈若锦之前就是这幅做派。
慕老夫人身上一有点不舒服,就说沈若锦是灾星害人,要她整日整夜地跪祠堂、抄佛经来化解灾厄。
但现在沈若锦长大了,学了武,嫁到了镇北王府,再也不是恶祖母要她如何就如何的小丫头片子。
“若锦,你看你把你祖母气得,快同她赔个不是,然后去祠堂待着!”
慕高远看母亲忽发急症,根本顾不上其他。
“若锦你依着祖母的,去祠堂吧。”慕云逸也在边上这样说,他压低了声音:“也不是非要你跪,你就当……”
“就当孝顺她了?”沈若锦截了堂哥的话头,脸色微冷道:“凭什么?”
凭什么慕老夫人说她是灾星,她就成了灾星?
凭什么慕老夫人要她去跪祠堂,她就得去?
这样的恶祖母凭什么让她孝顺?
“祖母都出气多进气少了,你快、快去跪祠堂啊!”
慕云薇的声音此时都带了哭腔。
门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沈若锦其实早就习惯了侯府的人这般行径,她也不怎么伤心,就是觉得好冷啊,四肢发凉。
风穿厅堂,雨落屋檐。
昨日帐中萦绕在沈若锦耳边的嗓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只一声就压下了满堂嘈杂,“你们刚才,要让谁去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