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拓闻声望去,只见说话那人策马上前,其人面若美玉,容貌之盛,是那种第一眼就惊为天人的程度。
再细看,也挑不出任何短处来。
俊美且无羸弱之感,骑在马背上都比别人高出许多,一身玄衣如墨,衣襟处露出一截绯红色的里衣边。
那人从相貌到身影,甚至连衣着都跟沈十极其登对。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沈若锦的夫君似的。
秦琅一手勒着缰绳,剑眉微挑道:“姓贺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秦琅才是沈十沈若锦的夫君!”
贺拓顿时:“……”
瞧把这厮得意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天王老子呢。
沈若锦刚厮杀过一阵,正在马背上暗自吐纳调息,听到秦琅用内力喊话,声波几乎传达到了整个战场的范围。
她忍不住问秦琅:“你怎么来了?”
沈若锦带兵出城前,已经跟阿公和众将领商量好兵分几路和行军战略。
当时她和阿公想到了秦小王爷的身份不宜出现在西疆战场上,而且他去找蒋家人奔波了数日,刚回西州城也需要修整一番,就让他留在府中歇息。
秦琅那时候明明答应了。
一转眼,竟又跟了上来。
秦琅一点也没有暗自跟随被发现的窘迫,反而十分自然而然地反问:“夫人冲锋陷阵,我哪能独自安枕?”
沈若锦顿时有些无言以对,“那你也不能穿成这样上战场。”
秦琅外披玄袍,里着红衣,穿得跟个新郎官似的。
连个盔甲都不套,这人真是只要风度不要命。
秦琅听出了她的关心,低声道:“这此来得有些急,下次一定换上战袍。”
还有下次!
沈若锦都不想说他什么了。
左右将领见状纷纷无言。
这姑爷也忒粘人了些,连十姑娘上战场都要跟着。
不过贺拓和那些西昌兵拿着假货威胁人的时候,看到正牌姑爷忽然出现齐齐傻眼的样子,真有趣。
有趣极了。
李鸿振大着嗓门道:“我们姑爷在这呢,贺拓你还想拿着假货威胁人,省省吧。”
贺拓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秦琅,又看看自己这边的裴璟,“不是说沈十的夫君是裴璟吗?你们大齐女子最看重从一而终,怎么沈十的夫君却换了人?”
裴璟不久前刚挨了一鞭子,此时又被贺拓用言语扎了一刀,苍白的脸又泛起了三分青,他咬牙道:“我早说了,我不是沈十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