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也没亲眼看过那封书信,自然无法逐字逐句复述给镇北王听。
他只是从沈若锦的只言片语里,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镇北王说:“本王前两日才被皇帝召入宫中,跟众大臣一起商议军机大事,西昌那边递来国书说三公主嫁给他们的三皇子之后夫妻和睦,现已怀胎八月,分娩在即,国书上反复说两国交好乃百年之事,怎么会忽然起了战事?”
秦琅道:“西昌人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定是故意递上国书麻痹大齐君臣,暗地里早已经挥兵犯境。”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镇北王最讨厌秦琅这幅对什么都毫无敬畏的模样。
“行。”秦琅见他这般态度,也不与他多说什么,“那我只问镇北王,这虎符您是借是不借?”
“你以为虎符是什么东西?就凭你空口白牙一句,说借就借?”
镇北王快被儿子气死了。
“不借也行。”
秦琅其实知道父亲不会答应。
他之所以提出借虎符,无非是先说一个镇北王不可能答应的要求,然后再给他一个相对来说容易接受一点的要求。
“那就请父亲修书一封给云川城的赵将军,请他练兵时加一项奔袭百里,终点就设在落月关。”
云川城在落月关以北之地,距离三百里左右,北境兵马再多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但云川城离得近,赵将军又曾是镇北王麾下得力干将,让他换个地方练兵,总比秦琅拿着虎符调兵好解释的多。
“你这混账,军机大事岂可任由你随意更改?”
镇北王反应过来,对秦琅刮目相看的同时,又忍不住骂他。
镇北王以为二郎在京城当了数年纨绔,早就把家国天下抛到脑后,不曾想他心中仍有丘壑。
但这事不能由着他胡来。
“父亲若是连这个忙都不肯帮,就老实在家待着!”秦琅原话奉还,“我另想他法就是。”
秦琅说完,转身就走。
镇北王气的抄起桌上的兵书就砸了过去,“混账,你给我站住!”
秦琅随手打落飞来的兵书,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