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开学,这天,司绍廷在前厅遇见?来看望司老爷子的司含音,忽然想起,某只小丫头?好像有些日子没有给他写信了?。
通讯发达的年代,书信来往反倒是一种挺新鲜的体验,有点像旧时候的笔友。
不过那小丫头?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手表,他想过送她一个,但是姬箫女士显然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他只是想了?想,便作罢了?。
单亲妈妈带着女儿,把女儿看得很?严,也?实属正常。毕竟豪门?世家里的腌臜事儿从来都不少,有些人表面?光鲜正派,背地?里的肮脏勾当?没少干,像姬箫女士这样不带厚厚的金钱滤镜,保持清醒保持警惕,挺好的。
“小堂叔。”
司含音礼貌的打招呼。
司绍廷淡淡颔首,状似关心?的问了?一句,“音音最近还在学芭蕾舞吗?”
不同于司绍廷有资格长住在司老爷子的身边,其他的子女,除了?司明钰外,都顶多只是过来住几天。当?然,司明钰工作忙碌,也?没有时间天天蹲在山庄里。
之?前那几天司含音住在这边,所以将姬箫接了?过来上一节课,过后就回了?自己的家里。
司绍廷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司含音蹙起了?眉心?,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我那个老师突然病倒了?,好像是脑袋里长了?个什么瘤,挺棘手的……”她一脸的心?烦,“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技术教学都不错的老师,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又得再磨合新的了?……”
“肿瘤?”
司绍廷面?色微沉,“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司含音愣了?愣,“我哪儿知?道啊,最近忙开学呢,忙翻了?……”
司绍廷立在门?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帮我查一下,姬箫,在哪个医院,还有病历,都发给我。”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曾叔,现在跟我出去一趟。”
…………
医院的走廊逼仄,惨白的灯光照不亮昏暗的角落。
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药味,无处不在,仿佛从毛孔中渗进?皮肤,深入到五脏六腑,让身体发凉。
“桃桃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得回家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潘春燕拍了?拍女孩稚嫩的肩头?,拿着缴费单,脚步匆匆的走开了?。
姬桃蜷缩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看着自己发白的手指头?。
妈妈病了?。
需要?钱。
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痛恨,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个小孩子,为什么没有能力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教她跳舞的潘老师帮忙垫了?一些钱,可是手术的费用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