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糟心,后宅那边更糟心,两家没撕破脸,还想处理事情,这时候更多的就是看女眷怎么谈判。
太仆寺卿陈大人的继室娘家姓赵,赵老太太,陈致宁的母亲娘家姓朱,朱太太,还有陈致远的妻子,陈致宁的大嫂彭氏,三个女人早饭也没心情吃,领着自己的丫鬟在后宅的正堂等着。
等温氏和孟蝶下了马车,她们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今儿世子和世子夫人都没来,来的都是小辈。
赵老太太和朱太太松口气的同时,又越发的忐忑不安,对方不来,究竟是因为太生气还是想着只派小辈过来,是给他们留脸呢?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的。
彭氏作为平辈,她一直迎接到二门处,见到温氏和孟蝶,顿时满脸赔笑:“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快里面请。”
陈致远与李茂同岁,但大了李茂几个月,温氏笑着打招呼:“大嫂。”
一路走到正房,进屋温氏和孟蝶给赵老太太和朱太太行了晚辈礼,大家这才分宾主落座。
赵老太太率先道:“亲家怎么没来?”
“母亲这两日身子不好,在家将养呢。”温氏当即扔过去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赵老太太悻悻然,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开口,只能给大儿媳妇朱太太使眼色。
朱太太头皮一麻,只能硬着头皮赔笑:“妹妹身子不好,那确实要好好将养将养。”
温氏和孟蝶都没接话。摆明了态度,甭玩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事论事,你们陈家到底想要怎么办。
儿子是自己生的,朱太太再怎么尴尬,也不得不开口:“二郎这次确实做的过份了,他爹已经揍了他一顿,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
温氏面上淡淡的:“事儿已经发生了,便是他跪死在祠堂里,也不能让时光倒流。”
朱太太面上一僵,继续赔笑:“是,是这么个理儿,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无益,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当下,看怎么解决。”
总算不在打马虎眼说了句人话,温氏的脸色有所缓和:“自是要解决的,母亲常说,李家的姑娘生来是享福的,可不是受气的。”
赵老太太和朱太太同时僵住,婆媳二人隐晦的互看一眼,李家如此强硬的态度委实让她们始料未及。
原本想着自己这边好歹是皇子的外家,勇毅侯府必然不敢太过放肆,要给自己这边几分薄面,结果听听她们说的都是什么?是半点儿没把德妃娘娘放在眼里。
宁夫人:呵!开国侯府就是这么有底气。
见温氏态度强硬,朱太太将目光挪到孟蝶身上,不看还好,一看忍不住打个哆嗦,明明孟蝶唇角带着笑意,她就是无端的感觉到一阵阴森。
“是,谁家的姑娘不是掌上明珠呢,自然是要享福的,断断不能受气。”彭氏见婆婆和祖婆婆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强陪着笑脸应了一句。
温氏没搭理她,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发出轻轻的吧嗒一声,在这寂静无比的客厅显得格外清晰。
朱太太求救的眼神看向赵老太太。
在心中骂了一句废物,赵老太太不得不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说出:“外面那个,我原本想绑了人直接送到侯府,任凭侯府发落,做出这等事情,真真死一百次都不够。”
温氏的脸色又好了一点。孟蝶嗤笑一声:“那怎么没捆了送到侯府?”
赵老太太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