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小说写的一般,就写个框架子好了,然后让范嬷嬷找人润色,润色之后她检查没问题就交给戏班改编成曲子。
到时候她包几个戏班让他们在大易朝从南到北的大街小巷里的传唱,用不了三年,这个故事就能彻底在百姓们心中扎根,彻底扭转他们的认知。
有真实的人物,真实的情节,大框架写出来非常容易,当天晚上范嬷嬷就将孟蝶写好的框架拿出去了。
转眼就到了阴历二十八,皇帝又下了个圣旨,加封李蔼的銮仪卫副使。
孟蝶问:“当初不是说过了正月十五重新开御笔的时候下旨吗?怎么提前这么多?”
李蔼没啥意外:“最开始是担心头年的时间不够磨合和交接,没想到一切都很顺利,前两天陛下就召集我们又重新商议了一番,说是让将士们在京郊帐篷中过春节太过于简陋,不如早早并入其中,一并过一个年,更容易培养感情。”
孟蝶颔首:“无论是京郊大营还是京城军又或者皇城军,住宿环境应该比帐篷都好得多,早早并入确实好一点。”
李蔼接过湖绿递过来的厚实衣裳:“我去那边盯着,晚上回来,大概率会在那边吃,给我留一碗面就可以。”
李蔼离开没一会儿,范嬷嬷就带了几个话本子进来。孟蝶兴致高昂,接过话本子,迫不及待的开始翻看,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先是凝固,紧接着气笑了。
湖绿:“二奶奶,怎么了?”
孟蝶将手中的话本子摔在桌子上:“你们也看看。”
湖绿拿起话本子和玫红并排挨着,两人一起观看,看着看着两人的脸就黑了。只觉得有一股怒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故事的框架在这里,又是真实事件改编,润色的这个人倒也没把故事改得面目全非,但是他的侧重点非常歪。
首先是木家人,他在文中几次提到,木家人也不过是按照传统做法为木老三摔盆烧纸,对荣氏和小桂花的迫害是只字不提。
其次就是对荣氏的描写,木老三对她的好描写得非常多,把木老三塑造成一个非常爱妻子爱老婆的人,这本无可厚非,给事件男主角加点儿美好的东西无所谓。重点是他对荣氏要改嫁那段儿写的也十分细致。
荣氏要改嫁的原因被他一笔带过。他重点写荣氏在木老三刚做完头七就坚持要改嫁,别说守个一年,就是七旗都(七天为一旗)都不肯守着,必须立刻改嫁。
玫红气得呼吸都沉重了:“这、这简直岂有此理,你说他一派胡言吧,他写的也都是实情,可、可这……怎么就不对呢,这、这……”玫红形容不好那个感觉,脸都憋红了。
孟蝶冷笑:“真真是好一个春秋笔法,好一个颠倒黑白,同样的故事情节被他这么一渲染木家人都是无辜的了,荣氏反倒是薄情寡义,以后怕不是要成为薄情女的代表!”
“对对对。”玫红连连点头:“这人也太可恶了。”
范嬷嬷傻眼了:“二奶奶,这里面都写的什么?”
小玉道:“嬷嬷,我给您念,您就知道了。”
孟蝶又拿起第二本,这一本好些,倒是没渲染荣氏薄情寡义,但是对方依旧强调木家人不过是照章办事,同样对迫害荣氏和小桂花的事只字不提。
一共六个话本子,就没有一个能看的,其中一个比第一个还恶劣,不但渲染荣氏薄情,认为木家人无辜,还三番五次提二百两银子,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荣氏并不是真心想替木老三出头,不过是觊觎那二百两银子罢了。
杨婉莹实在气不过,将这本书仍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我祝他断子绝孙。”
阿雪一叉腰:“呸,难怪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他的心歪成这样,能考上才有鬼。”
范嬷嬷面沉似水:“这些书生,一口一个能写好,交稿的时候还同我说写得妥妥的,戏班子一旦排演开唱,定然能获得满堂彩。结果就写出的是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