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水的人,为什么要躲在巨型浴缸里洗头发。
明知道是他的座位,为什么还要给别人表演舌头给樱桃梗打结。
只是因为他没接电话,就给谢策清打电话吗?
系上缎带后待在花架上从上面摔下来,真的不是吸引他注意吗?
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讲出礼锐颂的事,来试探他。
又是什么非要让杨洵给自己带衣服,来刺激他呢。
谢策清带自己上山的时候,真的只是为了给他听晚钟吗?
桩桩件件,哪有什么巧合。
最早,她机关算尽地,瞧见他不理会自己,主动从上面摔下来,佯装出一副天真又无辜的模样。
江衍鹤,你知道吗。
被你救下后从医院出来那天,我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在烈日下徘徊了一天,最后来到教堂告解。
五彩琉璃花窗在夕阳下投影如琉璃剪影。
我路过忏悔室,路过一大束鸢尾花,看到里面的自己。
长长的黑发,苍白,消瘦,眼瞳漆黑。
我在海里看到了属于我的亚特兰蒂斯,找到溺藏在水里的爱神,我心甘情愿地为他入局缴械,走上赴死的殉道之路。
那人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将她禁锢进自己的怀抱里,让她安静地倾听他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很久都没用这么赤裸的方式,告知别人,他的真心。
他浑身的伤,除了冰冷的药物,也没接触过任何人的体温。
浸透血的手,还和她手指交握,逐渐灼烫起来。
汗液凝成了水汽,两人舍不得分开。
心脏毫无防备地隔着衣料,为她的听觉所跳动。
“听到心跳了吗?”
“嗯。震耳欲聋。”
在缆车被风再次吹得晃动起来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般把她死死搂在怀里。
强迫她抬起下颌,露出花瓣一样的嘴唇,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