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晚被毒蛊包围的画面,她心有余悸地走到镜子前,思及他们今天还要出去,想
()挽个发髻,丝绦却被祁不砚接过去。
落地镜的旁边有一张桌子,放有一把檀木梳,祁不砚站在贺岁安身后,握起檀木梳,沿着她的发根一梳而下,直达漆黑的发尾。
贺岁安乖乖任由祁不砚给自己梳头发,很舒服。
祁不砚给她编了条麻花辫。
丝绦混着青丝,斜垂在贺岁安左肩前,更有种年少之气,少年垂首,往麻花辫的发梢绑结,她一抬眸就能看到他的长眼睫。
他做事都会很专注,无论是炼蛊、杀人,还是此刻给她编麻花辫,贺岁安抬手揉了揉微痒的眼睛,昨晚没睡好,双眼有点涩痒。
祁不砚绑好发结,望向镜子里的她:“你昨晚没有睡好。”
贺岁安放下揉眼的手。
她也看镜子。
里面的人皮肤温白,眼底却是青色,瞧着没什么精神。
祁不砚抚过贺岁安眼底的青色,不到片刻又放开,他穿好衣衫,与她一起下客栈去吃早膳。
他们不是在客栈里吃早膳,而是到外面的街上。
贺岁安一个劲儿打哈欠。
西市住的大部分人是商贩、外来人、平民百姓,不像东市那样,天刚亮就很热闹,食物香气飘满整条街,吆喝买卖声不绝于耳。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昨晚听到的埙声,好奇是谁胆子那么大,违反宵禁出来吹埙,还能在夜巡兵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有人的房屋离街近,趴在窗上看到了吹埙的人。
“那是一名女子。”
他们七嘴八舌:“那么多夜巡兵连个女子都抓不住?”
“你还别说,我昨晚见女子一飞就飞上屋顶了,身手真不赖,夜巡兵怕不是她的对手。”
说这一句话的人,还生动地做了个要飞的姿势。
“难怪。”夜巡兵一般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强壮男子都打不过他们,一名女子能从一批夜巡兵手下安然无恙地逃走,令人敬佩。
“不过,她大晚上的到街上吹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谁晓得呀。”
“我要是有那女子的身手,定然比她还要猖狂,哈哈哈。”他们又聊到别处去了,“南凉国的皇子是不是今天来长安?”
“是啊,南凉国既要与我们大周联姻,肯定得给出诚意,南凉国皇子不亲自前来怎么行。”
贺岁安闻着食物香味,越过这些人,走到一家包子铺前。
她想要吃肉包子,但肉包子卖完了,新一笼还在蒸,蒸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用等很久就能吃到新鲜出炉的,老板让她坐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