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荷,先帝刘能之妻,皇帝刘琪之母,太子刘寰之祖母,当今太后。
“夏雨荷”这个名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提及过了,久到世人只知道有太后,而不知道太后叫夏雨荷。
毕竟,敢提及太后名讳的人,屈指可数。
偏偏眼前这个百多岁的老头就是其中一个。
太后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头上的珠钗摇晃不已,“放肆!”
“在我慈宁宫你还敢出手?你以为我只有这些手段吗?”
“张时修,你当真以为我就没有办法杀了你?”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能杀,和不敢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被张时修直呼其名,太后倍感屈辱,皇族的尊严,太后的威严,在这个糟老头子面前,仿佛不值得一提。
被张时修一掌将死士打回水中,太后已经出离了愤怒。
她的威严根本无处施展!
刘秀珠有些紧张,生怕太后一声令下,便会有无数道暗器袭来,将张时修射成马蜂窝。
“母后,不要动手,监正有景帝赐予的免死金牌,不能杀啊!”
张时修摇了摇头,“那面免死金牌我已经卖了。”
刘秀珠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卖了?”
“为什么卖了?卖到哪里去了?”
张时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一次嘴馋了,身上又没带银子,便和人换了几坛酒。”
刘秀珠哑然,随即想起张时修的性子,这也是正常的。
太后冷哼一声,“即便你还有免死金牌,我要杀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就凭你今夜无诏闯宫,就可以定你的死罪。”
“看在你年事已高,容易犯糊涂的原因,你现在回去,我不追究你的过错。”
张时修并不搭理太后,径直走到刘秀珠身边,太后有些愤怒又有些畏惧地看着张时修,脚下略微地后撤了两步。
张时修看着眉目中充满英气的刘秀珠,满眼的疼爱之情,“你真的答应了?”
刘秀珠的目光在太后身上停留了一下,又迎上了张时修充满慈爱的眼神,随即点头,“是的,我答应了。”
张时修长叹一口气,“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皇族无人是男儿。”
“泱泱华夏,大汉盛世,沦落到今日,竟然要靠一个长公主去和亲才能保住半壁江山,可笑可悲可恨啊!”
太后的脸色越发寒冷,宛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