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找了去的,还有不少人,可大概是银子没花够,那贾赦只去信给李无涯说了情。那也无用,李无涯罪过大了,那条命银子买不来,上月下浣已经伏法。”
“贾赦是如今荣国府的当家人?”
“是,贾赦降等,袭的是一等将军的爵位。”
“可惜了,想当初贾府荣宁二公也是一等的人物,谁想子孙竟不肖如此!贾赦收了李无涯多少银子?”
“五万两——”
“哼,他那条狗命也值这个价?一个外官,五万两说拿也就拿了,朕倒还不如他阔绰!”
刘顺子心想,人家也不是说拿就拿,那毕竟是买命的钱啊!这天底下,谁敢和您老人家比阔?
停了一会儿,不见刘顺子说话,周高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好似不经意地问:“这贾赦是庄贵人的什么人?”
“禀皇上,那是贵人的伯父。庄贵人的父亲是如今工部五品的员外郎贾政,是那贾赦的胞弟。”
谁知皇帝突然怒了,冷哼了一声说:“哼!她的伯父交通外官,收受贿赂,有负天恩!她难道不该来朕面前候着赎罪吗?还得空去歇着?”
刘顺子:……
刘顺子简直瞠目结舌!
元春昨日才侍疾回去,按理说是该歇着了,后边儿还排着多少主子呢!皇帝竟然以这种借口要再召人过来,刘顺子起先听着话头还以为庄贵人要被牵连呢!
也亏这位爷说得出口,那柳贵人的亲爹更不干净呢!收的比贾赦更多出几个倍,且还把风吹到了上皇耳朵里,依您的逻辑,那不是更该来面前伺候着呢吗!
可惜顺子公公很怂,顺子公公的吐槽不敢说出口!
刘顺子立马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呢,奴才这就派人去传庄贵人!”
“嗯——贾赦虽然可恶,但如今还没到收拾这些人的时候,切记不要透露出风声,庄贵人要是知道了,难免不安,到时打草惊蛇了不好。”
刘顺子:……
得,您是爷,您说啥就是啥吧!打了打浮尘,刘顺子改变了原先的想法,亲自迈着小碎步去毓秀宫请人了。
元春昨日侍疾累了一天,今早请安回来就睡了一上午。
玉罄怕她走了困,晚上咆躁伤身,于是特地找了些绣样来给她挑,引着她说话。
若论别的,元春可以说多才多艺,可就说刺绣这一项,那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前世不知练了多少年,愣是绣不出个样子。
端阳七夕这些节日,满宫的嫔妃都忙着给皇帝做香囊、绣荷包,只有元春两手空空,勉强打个络子作数。
这辈子也一样,只要元春不扎手指头,钟灵殿的奴才们就觉得上上大吉。至于绣样嘛,宫里尚服局多的是绣娘,元春只要挑喜欢的就是了。
今日玉罄呈上的就是新进的绣样,各种尺幅的都有。绣娘们呕心沥血之作,真个流光溢彩,满室生辉。
元春挡眼看过去,各有各的新巧,各有各的意趣,都令人爱不释手,难以割舍。
既然难以割舍,元春便决定都不割了,全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