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两番示意,皇帝都不为所动。许诗筠心里很难受,不明白年少夫妻,究竟为何走到了这一步。
有时回想起当年还在潜邸的情景,都觉得恍若隔世。那时候周高昱没有这么忙,自己也不是这般战战兢兢。
自己是他一眼就相中的正妻,府中没有一个人能越过她去。岂不是比如今好上百倍,要是“永王”永远都是“永王”就好了。
这份私心畅想,许诗筠只敢在心里反复回味。
或许她永远也不会明白,周高昱胸中的野心和才华日日鼓动着他,绝不可能只做一个永王。
“贾氏的月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娘娘。太医今早已经去请过脉了”
“那就好,那就好……”对于许诗筠来说,这也算是慰藉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从元春承恩那天,抱琴就在扒着手指头算她的月事,期盼着能在这一个月听见喜讯。
如今眼巴巴地看着太医请完脉出去了,也只能歇了心思盼下一个月。
玉罄推了她一下,让她收敛下神色,怕元春看了吃心。
元春把她们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只做不觉。
受孕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上辈子在这宫中二十七年都没能赚上一次做母亲的机会。
宫里规矩大,生存不易。这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揣着八百个心眼子过日子,多思多虑是常态。
人长久地处于这种氛围当中,一方面有碍寿数,另一方面不利子嗣。
元春此生想开的事多,执念少了,可是前五年没有条件保养,想受孕也并不容易。
子嗣对后宫的女人至关重要,元春曾经也迫切地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作为贾府也是自己的保障。
如今……呵!
“主子,您让奴婢留心启祥宫中的动静,这两日有信儿了……”
“哦?”
“前几日,良嫔的贴身宫女穗儿,报了交泰殿那边回了良嫔娘家一趟,说是良嫔娘娘想念母亲,带了些赏赐回去。
这本是常事,良嫔如今也讨得到这个恩典。可是那穗儿昨日又回去了,这还不到一个月……”
“甄太妃为人强势,良嫔在她手底下恐怕是吃了些苦头的。”
“主子聪慧,奴婢有个老姊妹如今就在太妃处管着花草苗木。听她闲时提起,甄太妃为人并不十分和善,上次差点儿还把这穗儿讨去抄经了。”
“你这消息来源可靠吗?启祥宫如今是整个后宫的焦点,可别落人把柄,反受其害。”
“主子放心,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奴才并没有着意去打听,我那老姐妹不在主子跟前儿伺候,就是因为她这张嘴散漫。”
“嗯,好在如今良嫔也不出来,大家落得清净……”
这话音才落,第二日元春就在交泰殿看到了怀胎快五月的良嫔。
随之而来的,还有让后宫女人都为之振奋的第二个消息,皇帝昨晚宠幸了刘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