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于他来说,就是一场追逐的游戏,卫施并不沉迷,随时抽身,把它当做无趣生活中的调味剂。
拿下顾淮俞这样的人,明明跟喝水一样简单。
但实际在等待的这四十分钟里,卫施无数次地抠手,把昨晚结好的硬痂,一点一点抠下来。
伤口裂开,血从里面流出来,疼痛让他难受,但也让他安心。
早间铃打响的五分钟前,卫施才擦干净手,以及滴在地上的血,然后将染透的纸团扔进垃圾桶。
十分钟后,顾淮俞出现在楼梯口,这时卫施手上的血已经不流了。
只是不流了而已,但伤口还是很骇人,因为他咬得是指甲盖旁边,最薄的那块肉,连带着指甲都有血印。
看起来很疼,很疼。
顾淮俞觉得卫施跟口欲期的小孩儿一样,在焦躁不安的时候,牙齿就会退化到一周岁左右,急需要咬一些东西安抚自己。
这些都是缺爱,缺母爱的表现。
顾淮俞叹了一口气,买了创可贴跟碘伏,处理了他溃烂的伤口。
卫施像昨天那样乖乖的,任由顾淮俞给他处理伤口。
他用一种自己没察觉的渴望,仰望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顾淮俞。
卫施想,这个人的手掌很温暖,衣衫也有一种家的味道。
卫施又想,这个人还很烂好心,会为了别人轻易地丢下他不管。
处理好卫施的伤口,顾淮俞抬起头,对方立刻移开视线。
顾淮俞的手掏进兜里,犹豫着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放到了卫施的手心里。
这是他忍不住给卫施买的,在学校旁边的一家孕婴店,他买完创可贴就进这家孕婴店逛了一圈。
卫施摊着手,掌心上放着一个安抚奶嘴,他挑起眉梢,“什么意思?”
见顾淮俞猜出他手上的伤是自己咬出来的,有那么一刻卫施是惊怒的。
但在发火之前,他压抑住了,甚至能用平静的语气反问他什么意思。
顾淮俞含蓄地说,“没事可以咬着玩儿。”
卫施渴望跟顾淮俞亲近,想凑得近近的,去闻他身上的皂香,感受他的体温。
同时他又排斥跟顾淮俞没有距离感的亲近,不想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讨厌他揣测自己,给他买什么安抚奶嘴。
这两种情绪反复拉着他,让他在矛盾中挣扎。
几秒钟后,卫施面无表情地拆开安抚奶嘴,然后咬进嘴里,两下就把硅胶咬坏了。
顾淮俞:……
卫施吐出安抚奶嘴,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里,“坏了,以后不要再买了。”
听出他话里强烈的抗拒,顾淮俞:行吧,那你就继续咬自己的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