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以往经验,独自待着任其平息才是上策。因为失控和发疯的感觉并不好。
人生大半时光都在耗费精力让自己不要失控。控制自己、控制欲望,控制一切,几乎成为一种本能。如今,却甘心一脚踏进明知绝对会沦陷的沼泽。
不想进展太快,将人吓走,为约束自己,设置了许多条条框框。可她不过叁言两语,就轻易打破,他连一秒的挣扎都没有,就完全放弃了抵抗。
实在是越活越回去。
但终究不想在车上就做出失礼的事,因此特意让孩子坐在后排最内侧,自己则坐在另一侧靠近门的位置。
今天这辆车很宽敞,两人因此隔着可观的距离。但女孩子身上那股清淡的甜香仍若隐若现,让他感到一丝燥意。是以始终保持沉默,努力平复。
车窗外的街灯一盏接一盏地划过,在狭小的空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然蜷缩在角落,悄悄打量着龚晏承。
他静静端坐,双腿交迭,手搭在膝上。姿态端方中透着一丝倦意。
daddy感很重,勾人得不得了。
越看越觉得心痒,但离开酒店房间那一刻,隐约觉察出的一点异样,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苏然有些焦虑地蹙眉。
说是要做,但此刻全然不是那种氛围。
她本以为在车上就会发生些什么,但他一上车就松开手,沉默不语,仿佛刚才只是玩笑。尤其是离开前他和那位女伴短暂的眼神交汇,她都看在眼里。
理智告诉她不会有什么,可是……可是!
她的手指在膝上不安地摩挲,发出细碎的声响。目光在窗外与身旁的男人之间徘徊不定。
来回几次之后,龚晏承终于察觉她的异样,睁开眼睛,偏头看她。
“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张开手臂。
苏然几乎是立刻就靠了过去。
龚晏承自然地搂住她,略略抬高她的身子,看着她温声问:“怎么了?一直动来动去。”
她支支吾吾半天,手指揪着他的衣领,只发出些含糊的音节。
龚晏承被她挠得痒,按住她的手,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嗯?”
温度似乎在慢慢上升。
苏然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她是谁啊?”
“谁?”
“别装蒜!”她揪紧他已经皱巴巴的领口,声音里带着一点委屈。
龚晏承仍在酒意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短暂的沉默让苏然不由得有些慌。
心里开始犯怵,猜错了?真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