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家的大人一旦出面,必然地动山摇,他在澜沧县还能不能待下去,都在两说。
“你说得对。”
终究,倪文昭还是让步了,但又没有完全让,“不过,你也说了,这件事涉及到了三个单位的五十多人,纪委真把这五十多人同时带走,这三个单位的工作大概率就停滞了,能不能循序渐进?”
“可以。”
“县纪委可以先控制吴玉德,曹英朗,冯奎之,其他人暂且不问。”
何荣光思考片刻,回答道。
但很明显,这又不是倪文昭想要的答案。
倪文昭的意思,是先控制那些小虾米,等他为这三个单位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再动吴玉德,曹英朗和冯奎之。
也不知道何荣光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只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
“荣光同志,你不单是澜沧县的纪委书记,还是澜沧县的县委常委,有时候,考虑问题需要从全局考虑,民政,医保,医院,关乎国计民生,是不能乱的,你最起码得等我安排好吴玉德,曹英朗,冯奎之的继任者吧?”
“继任者……”
倪文昭把话讲到这个程度,让何荣光大为意外。
说实话,以前,他看倪文昭,倪文昭身上是有光环的。
虽然知道倪文昭能在三十三岁成为县委书记,离不开家庭的推动,但在他看来,倪文昭本人必然也是人中龙凤,无论是能力,还是思想,都应该是最拔尖的那一拨。
可是,随着倪文昭一步步表明心迹,何荣光眼中的光环,也逐渐消散。
他突然意识到,倪文昭的思想是有问题的。
在倪文昭这里,是非对错这种原则性问题,反而要排到后面,一件事做与不做,主要取决于对他自身有益还是有害。
就比如眼下,为了掌控民政局,医保局和县人民医院,倪文昭宁愿缓抓甚至不抓罪大恶极的吴玉德,曹英朗和冯奎之,
可倪文昭终究是县委书记,
“一天。”
“明天这个时间,县纪委再控制吴玉德,曹英朗,冯奎之。”
何荣光最终选择给倪文昭留些面子,虽然留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