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杖责很重,但合宫上下未听到他一声痛呼。
他咬着牙受下的杖刑,换下元蘅只入诏狱,不担重罪。
徐舒见劝不动他,还是道:“那你的伤总要换药罢?我费了好些功夫才说动门口那些羽林卫,将静然放了进来。他现下就在偏房中候着,让他给你换伤药好不好?我的好殿下,腿要是废了,元大人肯定要嫌弃你……属下觉得……”
“哐”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身白衣,面色苍白的闻澈冷着脸站在门口:“聒噪。”
徐舒嘿嘿一笑:“您不就吃这一套?我去唤静然!”
静然来时,帘后的闻澈已然闭目睡熟。
他拱手行了礼,之后便将一幅画搁在了闻澈的手边。
闻澈微微睁了眼,瞥了这幅画,道:“这是什么?”
静然道:“这是前段时日殿下讨要的画像。”
这么一说,闻澈就想起来了,上回静然提起自己在他那里讨要过一张易容面皮。这段时日太忙,他几乎将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他没心情看什么画,便搁着没碰。
伤药换好,静然躬身告退。
看着桌案上的画卷,闻澈还是将它展开了。
将画卷徐徐展开,他却愣了神。
画中人的眉眼神态,以及那一颗痣,都是那般熟悉。他的手僵住,几乎不能再动。
不知多久,他的气力被人抽空,好像身处无尽的混沌之中。梦中所捕捉不到的东西,在这幅画像上拼接。
“徐舒!”
“徐舒!你来!”
门外候着的徐舒以为发生何等大事了,几乎一刻也不犹豫地闯了进来,结果正看到闻澈手中握着一幅画,面色几乎是灰白的。
他还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终于从角落处翻出曾经元蘅所作的容与画像,将两幅画搁在一起比对。
果然如此。
“徐舒,你认得么……”
徐舒没明白他的慌乱来自何处,仔细瞧了画像之后,道:“殿下,这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