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芬捧哏:“说啥?”
胡丁兰气够呛:“说让我别一天盯着自己家里这一亩三分地,多看看外边。”
“让我好好听听黄秀霞大儿媳妇是怎么骂老婆婆的,好别一天不知道知足老挑她毛病,她说自己最起码没骂我!”
光是复述,胡丁兰就气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和徐丽芬诉苦道:“丽芬你听听,这还是人话了?”
“她怎么不和好的比?感情我儿子娶个媳妇,我做老婆婆的只要不挨骂就得谢天谢地了?”
“天天衣服脱下来就往墙角一扔,你是没看着,可邋遢了,吃完饭碗也不洗,我那时候想着治治她干脆不做饭了,好嘛,我不做饭人家自己出去吃,啥好吃啥,半点不惦记自己孩子吃没吃。”
“哪怕她和我对着干不给我一口饭也行啊,连自己生的都不管。”
胡丁兰越说越气:“还有我刚才说的衣服,就往地上、往墙角一扔,你都不知道我那天看不过眼想着捡盆里我给洗了去,结果衣服堆一拿开,底下一窝老鼠。”
见对面三个听众俱是一脸的震惊加恶心。
胡丁兰心里更苦了,她也觉得恶心啊。
“我这人干净了一辈子,当时差点没给我吓出心脏病,晚上我觉都不敢睡啊,一闭上眼睛就是衣服底下有老鼠。”
“后来我没办法了,确实埋汰不过她,就只能是家里家外活计我全都包圆了。”
苏岁忍不住插话:“那婶子,您儿子那边……家里总得有个人干活吧,你也不能照顾他们一辈子……”
她是什么意思胡丁兰明白。
一听苏岁说的话胡丁兰就知道苏岁这是把她当成那种偏心儿子不舍得儿子干活,就想使唤儿媳的老婆婆了。
可问题是她家还真不是这样的情况。
站着说话累,胡丁兰不知道从哪扯出来条长板凳放到门口示意大家都坐。
等人都安置好了,她才继续说:“岁岁刚嫁过来,不知道我儿子是什么工作性质。”
徐丽芬小声帮解释了一句:“你胡婶儿子经常出差,一走就是一两个月然后回来一个礼拜休息,再出差再走。”
胡丁兰委屈:“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得和我这儿媳妇待着,我儿子这样的工作性质我一开始还觉得对不住她,嫁过来跟守活寡似的。”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她在我面前还装了一阵子,我以为她是个好的,就放下心把我儿子工资全交给她保管了,每个月开资也是她去领。”
徐丽芬指着胡丁兰龇牙咧嘴,就差把‘傻’这个字虚空写给胡丁兰了。
胡丁兰悔得不行:“我当时不是想着好好的姑娘嫁过来守活寡,我儿子工作性质又不能变,这人不能一直陪着最起码在条件上咱们不差事。”
“可谁知道拿了钱她就不是她了,真面目也露出来了,我这一天在家和她是生不完的气,别人家都是婆婆磋磨儿媳妇。”
“我家倒好,直接掉了个个儿,成儿媳妇磋磨老婆婆了。”
怎么不是磋磨呢?
她一天在家跟个老帮佣似的,伺候完儿媳还得伺候孙子,半点落不着好不说儿媳还成天和自己呛呛。
这回更过分,直接跟她来一句没像黄秀霞大儿媳一样骂她就够不错的了。
让她知足。
“我都恨不得打电话去撺掇我儿子和她离婚,再这么下去我命都得短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