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暖又静,米汤黏在蒋勋的下颌,风一吹,干成一块块浆糊。
理不清,甩不掉。
蒋勋觉得,傅云娇也是这样。
她把门落了锁,摘了手套。
蒋勋有点警觉地问,“你想干什么。”
傅云娇不回答,直冲冲奔着他的浴室去。
刚出锅不久的米汤,饶是隔着手套,傅云娇也感受到了烫。
她不相信蒋勋没被烫伤。
蒋勋还试图在她身后吼,“你给我站住。”
但他太虚弱了,吼出来的声音闷沉嘶哑,对傅云娇而言,轻飘飘的,起不到一点警告作用。
傅云娇很快又出现,手里扯了几条毛巾。
蒋勋瞪着她,眼眶血丝遍布,怒得向头兽。
傅云娇依旧视而不见,反正蒋勋的三板斧她早已熟悉了,瞪她,骂她,推她。
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其他招式么。
她卷起袖口,三两下逼近蒋勋,眼里少有的冷厉和坚定逼得他心肺颤动。
他意识到了她想做什么,全身血液燃烧起来,费力地把头顶在床板上,折起身子,咬牙切齿地说,
“傅云娇,你别过来!”
仿生手搁在床另一侧,蒋勋唇咬得乌紫,左手死死抠住床沿,想借力将自己划船似的拉向床边。
傅云娇轻巧捕捉到他的意图,直接跑向床头,握住蒋勋的胳膊,将他扯了回来。
“你放开我!”蒋勋大喝,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会大胆成这样。
傅云娇充耳不闻,口中含着毛巾,单膝压上床,举起他的胳膊,奋力拖拽到和床头圆柱匹及的高度。
蒋勋在傅云娇手里挣得像只被放上油锅煎炸的蚕蛹,扑腾翻转,身下床单凌乱不堪。
即使他体力耗损严重,但男女力量悬殊过大。
傅云娇力气在耗尽的边缘,眼见快压制不住蒋勋,一咬牙,直接翻身上床,跨坐在了他腰间。
重量压下去,蒋勋怔住,继而浑身烧灼得通红,大惊失色地喊,“你干嘛!”
蒋勋觉得这女人一定是疯了,不仅用蛮力压在他胸口,还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左手和床头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