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太后。”张温龄恭敬道。
片刻后,一道有些落寞的黑影从沁心宫离去。
冷冷清清的沁心宫。李沁溪躺在床上,玉手似是无意间触碰到了张温龄先前趴着的床沿,似乎还有些余温。
大理寺狱。
幽暗潮湿的监狱里关押的都是长安的高官重犯或者牵扯到大案的犯人。牢门是由精铁打造,墙壁更是用两层青砖加流沙铸造,而且每个犯人脚上都有玄武铁筑成的脚镣,来到这里的犯人就没听说有谁能跑的出去。
油灯的火苗摇曳着,一如狱中正瑟缩在角落的姜凤青。
破旧单薄的草席根本隔绝不了地面的寒气,哪怕是四品修为禁不住这般持续的消耗。
他又紧了紧身上的青袍,继续望着那摇曳的火苗。
这里每隔十步一盏油灯,他也看不清对面的牢房是什么模样,他也不知道对面的犯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看着这油灯,想着明天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沉寂的监狱里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引动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的窥视。
来人是一个抱着一床厚实被子的小姑娘以及一个看起来醉醺醺的狱吏。
姜凤青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停在了自己的牢门口。
狱吏醉眼迷离地从手上的一大把钥匙中挑了半天,总算是打开了牢门。
“快点进去。忙完我还要回去接着喝。”狱吏不耐烦地催促着小姑娘。
小姑娘连忙进了门,把被子递给了角落里的姜凤青。
“这是义父何圣白要我带给你的,说是怕你今晚冻着,明天早上起不来。”
姜凤青接过被子,垫在了身下,寒气瞬间消散大半。
“你就是尹小莲是吧,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啊?”姜凤青一边整理着被子,一边说道。
“承蒙大皇子关心,义父对我十分照顾,把我接入大理寺,每日就给他打打下手,虽说比不过大皇子清闲,但是我已经十分满足了。”尹小莲轻笑道,“大皇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也不等姜凤青答话,尹小莲便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了。
狱吏重重关上牢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