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入夜,他还待在许知意的房间,时不时起来帮她泡杯热茶。
许知意毫无睡意,头明明在疼着,对着屏幕的双眼还在放光,她赶他去睡觉,“你在这儿,我的感冒也不会好得更快。”
寒商靠在椅子里刷手机,“我陪着你。”
又说:“又不是没陪过。”
当初大学时,在出租屋,他就是这么坐在她旁边看书,她画到几点,他就守到几点,然后陪她一起回明大。
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
许知意病了,到底精力不济,一口气做到夜里两点多,终于撑不住了,一下一下地打盹。
寒商并不出声,默默地看着她。
恍惚中,许知意觉得自己被抱起来了,安稳地放到**,盖好了被子。
这倒好,连睡衣都不用换,许知意迷迷糊糊地想,早晨从**爬起来,晚上再回去,相当顺畅。
只是这么一天都没梳过头发,也没洗脸,还感冒着,样子大概像鬼一样。
鬼就鬼吧。反正寒商也不是没见过她生病的样子。
这念头轻飘飘地滑过,无声无息,落进混乱的混沌里。
寒商把许知意放好,站在床边没有走,低头看着她。
她还是对他毫无防备的样子,一点都不考虑一下,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十九岁的青涩男生。
更何况,这些天两人的行为越来越擦边,越来越过火,边界像一根弦一样颤巍巍地绷着,不知什么时候轻轻一拨,就断了。
寒商望着她,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单纯成这样,还非要嫁裴长律。
裴长律在男女关系上,早就是王者级别,你一个小破青铜,跟他在一起,被碾成渣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寒商伸出手,顺了顺许知意满枕头乱飞的头发,这回毫不犹豫地低下去,吻住她的嘴唇。
许知意动了一下,闭着眼睛含糊地说:“……你不怕我传染你感冒啊。”
“不怕。”
寒商又啄了啄她的嘴唇,才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