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打开了音乐,幸好这车耐撞,还能听听歌。
然而他不小心点到了电台,几个主持人在聊时事八卦,却正好聊到了裴家和沈家的联姻。
婚礼正在筹备,地点定在怀城西北的一座湖心岛上。
有住在湖周围的网友,每天用望远镜监工,还拍下来发到了网上。说到这里几个人哈哈大笑,裴令面无表情,系统又在说他情绪不稳。
“太吵了。”他关了电台。
裴予质没能见到尸体,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车祸现场,现场没有监控摄像头,肇事车辆还逃逸。
他站在路边,看着地面上长长的拖痕沉默了一会儿。
来抢尸体的人,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但不知为何,这股疯劲透着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
灯一盏盏亮起,但敌不过客厅里的火烧夕阳照进来的光。从玄关往里看,即使夕阳也染不透屋子里的冷。
裴予质不明白急切往回赶的情绪是因何而起。这个地方和这些年来的每一天都无差别,看似温馨,实则只是一间冰冷的牢笼。
他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这座牢笼中。
他跟随自己的本能意识走到了卧室外,推开门,发现床上的被子和床单不是整齐的。
就好像有人躺过。
从福利院回来之后,他带沈然回来住了两天,应该是沈然睡过的痕迹。
……是吗?
裴予质闭上眼睛,直觉告诉他,自己匆匆赶回来不是为了这个房间。
再睁开眼时他顺着走廊继续来到了最深处,停在一间紧锁的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