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百姓们的穿着普通不太好,能穿得干净整洁已是很不错了。有很多百姓穿着旧巴巴的衣裳,或者是有补丁的衣裳,但他们尽可能让自己浑身干净。
这是牧九歌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地方,虽说他有领兵打仗过,可领兵打仗与这里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他颇为新奇的打量着来来往往忙碌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有着愁苦,开心或者担忧。连几岁的孩子,也知道帮家里做事,几乎没一个是闲着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有点儿难闻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凌曦曦推着他来到几个妇人的面前。
这几个妇人不是在做绣品,就是在纳鞋底。
“麻烦问一句,这里能租房吗?”凌曦曦笑容和善的问道。
几个妇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跟仙女似的美人儿,她们张大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能是能,就是……”
凌曦曦指了下牧九歌,叹道,“我男人出了事,花光了家里的银子。没办法,我们才来这里租房子的。”
几个妇人这才注意到牧九歌,面露同情和怜悯,难怪这仙女似的女人要来这里租房子,真是可怜啊。
凌曦曦随意坐在旁边,止不住的叹气,“我男人是遭了横祸,对方是有权有势的人,我婆家就是有点儿银子的普通人家。”
“咱们老百姓哪里敢跟那些人作对。人家随意给了点银子,警告我们不要闹事,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牧九歌默默的看着。
几个妇人打开了话匣子。
“可不是,咱们老百姓可不敢跟有权有势的人作对。遇到这样的事,只能自认倒霉。”
“唉!咱们老百姓求的就是一个安稳日子,谁是当权者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咱们安稳的日子过,而不是日日担惊受怕。”
“现在的日子啊,真是日日担惊受怕。自从这世道不太好后,那一个个稍微有点儿能耐的就敢为祸乡里了。”
凌曦曦一副感触颇深的模样,“其实,一开始我们是告官的,可是……唉,官府跟我们说,圣上护着对方,让我们不要再告官,否则一家老小都会没命的。”
几个妇人更为同情她了,“如今的世道就是这样,我们老百姓也不知能不能熬出头。真怀念前几年的安稳日子啊,那才是我们老百姓该过的日子。”
凌曦曦看了眼牧九歌,问起了租房的事。
等问到租房的事,她道谢后推着牧九歌走了。
接下来,她推着牧九歌去了平民区好几个地方。
差不多到饭点,两人来到了一家中等酒楼,要了一个雅间坐下边吃边聊。
“经过这一番的接触,睿亲王有何感想?”凌曦曦问道。
牧九歌的感触极深,“百姓所求的,是一个安稳的日子,他们并不在意当权者是谁。对他们来说,当权者是谁都行,只要有安稳的日子过就好。”
凌曦曦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的。老百姓并不在意国破,并不在意改朝换代。他们在意的,永远是有没有安稳日子过,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