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鲤鱼争先恐后抢夺那猝然掉落的大把鱼食,独孤翊脸色黑了些许,佯装镇定的转身看向挑眉看他的温幼宜。
“这是你做的香?”
“是,这香除了我便只有姜世子有,里面加了特殊的香料,并不是市面上的梨香,所以殿下是从姜世子那所得。”
清冷沉静的声音在湖心亭中回溯,向来处事不惊的独孤翊,现下却不自觉的慌乱起来。
他不想骗她,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这件事。
他在两人退婚之前,确实找过姜淮。
“在你二人婚约作废前,我却与姜幼安见过,他请我助他入户部,我向他要了这你常用的梨香。”
“户部,幼…姜世子要入户部。”秀眉蹙起,温幼宜下意识抚上腕间玉镯。
自姜伯父战死,姜淮便立志要承继父业,做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他是要作将军的人,并早已入营,此番是为她笄礼才回来的,如今不但退了婚事,还要入户部。
定是出事了。
独孤翊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脸色,不悦的哼了哼,“还惦记你那青梅竹马的幼安哥哥呢。”
“我与姜世子自幼相识,无论能否成为夫妻,我都记挂着他,殿下不是送了尺素在我身侧,应当很清楚我二人的关系才是。”
温幼宜行至桌前坐下,朝着远处的尺素两人招手,也不管独孤翊的反应,先是看向眼睛亮亮的尺墨。
“尺墨去备些热茶吧,我今日碰不得凉。”
“是。”
待尺墨走后,才将视线落向素来稳重得体的尺素,不咸不淡的摆弄着腕上的玉镯。
“尺素,见到你家主子不问安吗?”
扑通一声,尺素径直跪到地上,却并未去看脸色阴沉的翊王,“小姐才是奴婢的主子,自入了温府,奴婢就已是小姐的人,从无二心。”
“是吗?那昨日你丢在侧门的玉佩,不是在与旧主联络?”
许是温幼宜太过淡然,尺素头更低了几分,亭中的气氛好似将整个湖面都冻住。
身侧徐徐传来的梨香,让温幼宜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