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宜了然的点着头,“母亲放心,我带着云嬷嬷一同去,顺便给长姐带些家中的吃食过去。”
云嬷嬷是温母的陪嫁嬷嬷,国公府的老人,同时也是长姐贴身随侍的生母,最是了解宫里情况,还能打探长姐在皇宫的状况。
温母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入宫后多加小心,特别是德妃娘娘,若是有人为难,便让尺素去寻你长姐。”
“母亲放心,女儿定会万事小心,不会给长姐添乱。”
温幼宜在一众人的服侍下,将颇为繁琐的衣裙穿戴整齐,头上戴着雕刻精良的步摇等物。
看着镜中端庄大方的自己,温幼宜抬手在眼角上摸了摸,“尺素,将我眼尾的红痣遮住。”
尺素应声,用脂粉等物将其遮住。
温府一片祥和,永宁侯府却被姜淮搅得鸡飞狗跳,姜老太太瘫在檀木制成的椅子上,惊恐交加的注视着不远处沾血的长剑,以及昏死过去,少了一根手指的长孙。
姜淮持剑盯着满屋或是瘫倒或是昏死的众人,含笑的桃花眸带着嘲讽与杀意。
“姜老夫人莫不是忘了,大房二房早已断了亲,你如今在我宁远侯府肆意翻动,可是行窃。”
“姜淮,我是你嫡祖母,你一庶出之孙难不成想以下犯上,你可想清楚,这谋害嫡祖母可是大罪,老身……”
滴血的剑尖划动,浑身战栗却仍旧死撑的姜老夫人,满眼惊惧的想要站起身远离这个笑颜如花的孙辈。
却在即将站起瞬间,被一双骨瘦如柴的手按住,温热的气息从身后打在耳畔,却将她一身冷汗惊出。
“婆母不是说,死也不出永宁侯府吗?”
身子重重落回椅子,姜老夫人僵硬的转动,入目便是二房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笑颜。
宁远侯夫人偏头看着已然吓傻的嫡婆母,与姜淮如出一辙的桃花眸带着无尽的冷意。
“怎么婆母是要离开了吗?”
“可是婆母说过,你要是出府,出去的只能是棺椁,儿媳怎能忤逆婆母呢。”
轻柔的手指带着异于常人的凉意,轻轻抚上老夫人保养精致的面容,自眼角落入脖颈,微凉的手刮过脖颈,两者紧紧相贴。
“老二媳妇,你要做什么?”
侯夫人满意的欣赏着婆母脸上的惊惧,眼角的笑意逐渐扩大,苍白的面容逐渐带上几分红晕。
温柔虚弱的声音之中却带着浓郁的杀意。“自是完成婆母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