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业与妹妹狠狠瞪一眼长安,转身走了。
长安也瞪回去,但很快被巧儿拉回家。
吴氏见小侄女摘回一兜兜草珠子,问:“长安摘这么多草珠子做什么?”
“串、串珠珠卖钱。”长安将所有草珠子都掏出来,晃晃手腕上的珠串子:“姐、姐姐给的。”
吴氏摸摸小侄女脑袋,叹口气:“草珠子遍地都是,哪里能卖钱。”
“货、货郎要。”长安见过货郎收村里姐姐姨姨们的小手绢小荷包,还给她们铜钱,小珠珠串的链子这样好看,他肯定也要。
吴氏笑了:“好吧,婶婶串珠子,到时候卖了钱就给长安扯一根丝带扎辫子。”
“嗯!”长安重重点头。
晚间,长安早早睡下,就想再梦见小金鱼。
可她什么梦都没做,一觉睡到大天光。
一晃几天过去,她与婶婶已经将捡来的草珠子全穿成串子,依然没梦到小金鱼,而隔壁狗蛋的情况越发不好。
钱婶子在吴氏跟前哭了几次,一直说她自己命不好,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却又是病病歪歪的身子。
“如今神婆都请过几遍,我实在没法子了。”钱氏擤一把鼻涕,抹在鞋跟上,“他爹已经去买棺材了,唉,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吴氏也跟着她抹起泪,安抚道:“还没到那一步呢,说不定就好了呢?”
钱氏直摇头:“好不了了,呜呜呜呜。。。。。。”
长安听钱婶子这么说,眼眶也红了,她悄悄跑出门,来到隔壁。
屋里没人,连巧儿姐姐也不在。
狗蛋面色灰黄、嘴唇乌紫,已经被人从炕上移到门板上。
门板上头铺着厚厚稻草,他就睡在稻草上,身上盖着一床破旧小被子。
“狗、狗蛋哥哥。”
长安见男娃娃无声无息,有点害怕,但还是走到跟前,将手靠在他额头上,心里默念:“小珠珠,快让狗蛋哥哥好起来吧。”
手心小苗苗闪烁一下,一片叶子化为流光散在狗蛋的额头上,渐渐消失不见。
长安大喜,目不转睛盯着狗蛋瞧。
狗蛋面色还是那样,但气息厚重几分,还咳了两声。
他睁开眼,见到长安,低低说一声:“我想喝水。”
长安跳起来,飞快跑回自家,对捂脸哭泣的钱婶子道:“狗、狗蛋哥哥。。。。。。醒了,喝、喝水!”
钱嫂子哭得更凶,起身回家烧水给狗蛋喝。
长安不懂钱婶子为啥哭的更厉害,不解地跟着婶婶又回到隔壁。
水烧好了,钱嫂子冲了一碗鸡蛋糖水端到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