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将双脚从中药桶中抬起,谢放见状,赶紧将备好的一条巾子拿过去,蹲身要为他擦拭。
我来。赵胤从谢放手上接过,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水渍。
孙正业看着他红肿的膝盖,皱起眉头,这阴雨天,大都督属实遭罪了。
赵胤脸上没什么变化,扫他一眼,你看她是否当真忘了针灸之法
孙正业想了想,应当是。虽说此女狡诈,但若非忘记,定然不敢欺瞒大都督。
赵胤哼声:未必。
孙正业额角突突一抖。
难道她是刻意撒谎,不为大都督治疗这女娃子当真有这般胆识,敢在阎王殿里戏弄阎王爷
孙正业不敢信,可是看赵胤的样子,分明是笃定了她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家伙。
既如此,为何又不惩罚她,而是由着她恣意妄为
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说忘记就忘记了呢谢放在旁边插了一嘴,大都督,你可有发现自打那日去给时雍验尸,阿拾就像变了个人
赵胤没有说话。
这个何须谢放来说
但凡见过阿拾的人,都这样认为。
难道,她是被时雍的鬼魂附身了不成谢放做出一个大胆的设想,说出来却把自己吓住了,若不然,黑煞为何只肯亲近她,听她的话,吃她的东西又为何……有那么多人说见到了时雍的鬼魂而阿拾,每次都恰好出现在凶案现场
赵胤擦拭的手微微一顿,
好半晌,漫不经心地丢开巾子,不可妄论神鬼。
谢放低头,是。
赵胤的视线落在孙正业的脸上。
孙老,我今日来,有一事相询。
孙正业还在想被时雍下套的事,闻言,摆摆手叹气。
大都督当问无妨。
赵胤淡淡道:广武侯府与陛下有何渊源
广武侯
孙正业愣了愣,正经了脸,又开始习惯地捋胡子。
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