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鹓鶵从南海起飞,飞到北海去,不是梧桐树不栖息,不是竹子的果实不吃,不是甜美的泉水不喝。
有只猫头鹰拾到一只腐臭的老鼠,鹓鶵从它面前飞过。
猫头鹰仰头看着,发出:‘喝!’的怒斥声,害怕鹓鶵抢它的死老鼠肉。
在郭嘉的心里,自然是把自己比作高傲的鹓鶵,又把杨氏比作猫头鹰,把郭家的家产比作猫头鹰口中的死老鼠肉。
他郭嘉目标远大,有辅佐明主争霸天下之心,哪会看得上郭家这点家产?
“好啊,”杨氏当即气的火冒三丈,怒斥道:“不管如何,我现在也是郭家主母,你的母亲。
你仗着读过几天书,就讥笑我是猫头鹰?
既然你看不上郭家这点家产,那就赶紧滚出去!
来人,把他们给赶出去。”
郭喜倒背着手,转过身去,装作没听见。
见家主都不作声,有数个家仆围过来过来,要推搡郭嘉。
太史慈想要上前帮忙,曹昂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把太史慈制止住。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都是郭嘉的家事,郭嘉不说话,他们这些外人也无法帮忙。
于是他们一众人被郭氏家仆给轰了出来。
连那两箱子礼物都给抬出来,重重的放在了门外。
郭嘉歉意的叹口气道:“公子,让您见笑了。”
“这话就见外了,”曹昂奇怪的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先生为何不写信告诉令尊,您在兖州已是军师祭酒,将来前途无量,是不会在意那些家产的。”
郭嘉摇了摇头道:“我身在兖州,无法顾及颍川,这里又是蛾贼横行,我若告诉他们这些,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引来别有用心之人觊觎。”
“那倒也是,好在如今我等率军前来平定颍川,他们很快也就会知晓了。”
正在这时,突然从府中跑出一个八九岁的童子,脆声叫道:“父亲,真的是您啊,父亲。”
说着,那童子上前抱住郭嘉的腰,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正是郭嘉的儿子郭奕。
“阿奕,别哭,让为父看看,”郭嘉回来主要是为了看儿子。
他蹲下身,满脸都是慈爱的给儿子擦着眼泪道:“都长这么高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他们都说……父亲死了……”郭奕越哭越伤心道:“他们嘲笑我是没父亲的孩子。”
“是你那几个堂弟么?”郭嘉微笑道:“别听他们瞎说,为父这不好好的?”
“那父亲还走么?”郭奕哽咽道。
“嗯……当然要走,”郭嘉看着儿子绷着小脸,眼泪又要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