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成安伯府,长青王讽笑一声,他还以为容瑕对那位福乐郡主有几分心思,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但凡正常男人,若是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女人被别人惦记,怎么可能是这副反应?可怜倾国倾城貌的班郡主,因为一个沉迷她的男人,又陷入了流言之中。
每每出现这种事,世间人总是怪罪女人红颜祸水。可是容貌本就是上天赐予人的厚礼,有人因此痴迷,不怪自己定力不够,却怪对方太美,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他向来好美色,所以分外不待见别人对绝色如此刻薄。
长青王说得并不夸张,严家此刻确实是愁云惨雾。严夫人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儿子,差点哭哑了嗓子,她嘴里虽是骂儿子不争气,心里恨的却是班婳,长着一张祸水脸,勾引了她的儿子,只是她从小到大的教养让她把这些话咽进了肚子里。
严甄的大哥与大嫂小声劝着严夫人,又要担心弟弟的身体,忙得焦头烂额。
严家大哥严茗如今在户部当值,因为家里出了事,他只能向上峰告假。他离开户部的时候,那些同僚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对劲,但是他只能装作不知,匆匆赶了回来。
这种事说出去,最丢人的便是他们严家,如今整个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们的笑话。
好好一个儿郎,因为女人寻死觅活,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严茗虽然恨弟弟不争气,可是看到弟弟面色惨白,连参汤都咽不下去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虚弱下去。
“御医也没有办法么?”
严茗沉思良久,“不如……我们再去求求班家,若是能娶到班郡主,弟弟的身体定能好起来。”
“可是班家不同意这门婚事,若不是那个班郡主拒绝,你弟弟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严夫人擦着眼角的泪,“这不省心的孽障,待他好了,我定要打断他的腿。天下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为何偏偏要执着于一个郡主不放?”
严家大少奶奶陈氏站在丈夫身边没有说话,她与婆婆关系不太好,可是身为儿媳妇,她只能忍受婆婆的严苛与挑剔,但是内心对严夫人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听婆婆这么说班郡主,她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全天下美人确实不少,可是有几人能及班郡主耀眼?
便是她看到班郡主,也忍不住有些晃神,更别提小叔这个读书读傻了的。
班郡主多符合诗文中的那些绝色女子啊,身份高贵,容貌倾城,服饰华丽,身姿曼妙,抛去她的性格不谈,她就是诗文中精妙世无双的神仙妃子。
小叔这一见,不就被勾了魂儿么?
别说小叔,只怕京城不少男人都被班郡主惊艳过,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不喜班郡主?
身为女子,又有几人喜欢自己的夫君或是心上人被其他女人勾走心神?或许她们心里清楚,错的是好色的男人,但是她们心系这个男人,那么恨的只有把他们勾走魂儿的女人。
“不如再去请人说和说和,”严茗实在不忍心弟弟这个样子,“班家改变主意也是有可能的。”
“谁也不准去!”
严晖从外面走了进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床上的小儿子,“你们嫌严家还不够丢人是不是?”
“丢人,丢人,你只想着丢人,孩子怎么办?!”
严夫人终于绷不住情绪,“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他自己不争气,又能怪谁?”
严晖又气又担忧,满嘴苦涩,“人家班家根本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们,我们这会儿求上门,与以死相逼又有什么不同。”
“我就以死相逼又怎么样?”
严夫人擦了擦眼睛,厉声道,“我便是求也要求班家把女儿嫁过来,老爷若是拦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你,你!”
严晖捂着胸口,气得面色惨白,“你今日若是敢出这个门,我便休了你!”